三人蹑足而行,绕过守卫,须臾可见书房灯火,行得近,但见房前守着两个小厮,个丫环。
谷缜低声道:“胡宗宪还在房内,咱们绕到房后去。”三人潜至房后,却是片花圃,花木间点缀几竿修竹,房后开扇圆窗,想是房中人劳累之后,留为观花赏竹、消乏解疲之用。
谷缜轻轻戳破窗纸,但见房内案卷堆积,灯下坐名五旬老者,华发便服,正伏案奋笔,批阅公文。
谷缜猜到此人便是胡宗宪,正想设法引开他注意,将册子丢上书案,忽听得车轮轱辘之声,那丫环挑帘进来,恭声道:“大人,沈先生来。”胡宗宪哦声,搁笔起身。
窥伺三人均是大惊。就瞧珠帘高挑,个青衣文士推着轮椅翛然入内,陆渐见此人,几乎惊叫起来,敢情来人正是城外茶亭中所遇残废文士,不料此人竟然就是
、谎报军情、贪赃纳贿证据,比起戚将军偶尔兵败,可谓罪加十等也不止。胡宗宪若要正军法,就该拿这些败类开刀。只不过,这里面除俞大猷,东南叫得出名号统兵大将,几乎人人有份,胡宗宪若都杀,岂不成光杆儿总督?只需将这册子在胡总督书案上放,这斩将之事唯有作罢,即便要斩,也轮不到戚将军。”
陆渐又惊又喜,道:“这册子你哪里来?”
谷缜笑笑,“不是很有钱,钱可通神,更可通天。”丑奴儿哼声,道:“你果然早有预谋。”
“罢。”谷缜笑道,“就算早有预谋。其实,几年前就猜到这煎鱼汉子是‘尝微’秦知味。但这总督府外有天部高手守护,若不设计,怎进来?再说,以这点儿猫狗把式,就算混进来,也成不事,还需金刚门人助拳,地部高手开路。”
陆渐心中怪讶:“算是金刚门人,但地部高手在哪里?”正想询问,忽听丑奴儿接口道:“但若秦知味不想留活口,在鱼里下毒呢,你岂不是弄巧成拙?”
谷缜道:“秦知味是烹饪道大宗师,岂会干出这等下毒勾当,若不能凭煎鱼滋味迷倒你,便不算本事。再说他和颇有交情,不会亲手杀;再不成,那鱼肉本就没吃,秦知味就算要下杀手,也能够临时变计。”
丑奴儿道:“不对,你明明吃鱼。”谷缜笑道:“在舌头上裹层纸,只需舌不沾鱼,那滋味就迷不住,瞧你们吃鱼样子,有样学样,还骗不过秦知味那痴汉?”
丑奴儿独眼中流露出迷惑之色:“这说,你在竹蓬里说话,做得事,都是在演戏?”谷缜笑眯眯地道:“你猜呢?”
丑奴儿猜测不透,唯有怒哼道:“你这厮定是狐狸投胎。”谷缜道:“狐狸也分公母,是公,你就是母。”
陆渐也觉此事匪夷所思,但当务之急,却是救出义兄,便道:“先别斗嘴,找胡总督要紧。”谷缜道:“瞧过总督府地形图,此地既是停车之处,书房当在那边。”说罢指东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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