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拱手上船,那蓑衣人摇橹击水,顺流而下。行出里许,陆渐回头望去,那座拱桥已湮没在晦暗夜色中,再也不见。和风阵阵,迎面吹来,两岸初时灯火阑珊,渐渐繁密烂漫,胜如星河,灯火炽亮处,不时传来琴瑟箫管,男女笑语。河面上游舫飘然来去,舫中灯烛随风摇曳,流光如织。
那蓑衣人忽地停橹,恭声道:“请上岸。”陆渐瞧,船边乃是排石阶,当即告辞,踏阶而上,蓦地眼前亮,出现座壮丽大宅,灯火辉煌,人声喧哗,诧异间,身边黑暗里钻出个男子,低声道:“是陆爷吗?”
陆渐懵懂点头。那人道:“随来。”说罢快步在前,陆渐随他身后,绕墙而走,来到道侧门前。那人敲开门,门内出来个中年妇人,衣着华丽,淡施薄粉,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她开口先笑,脆声道:“陆爷?”素手招,道,“随妾身来。”
陆渐心中糊涂,只觉今晚之事,处处透着诡异。虽如此想,却不由自主随那妇人脚步,亦步亦趋,走数十丈,也不见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婶,你怎知道姓氏?”
那妇人回首笑,眼中水光流转,未语
上,他们不来找你,是想用你作饵,引出那人。”
陆渐恍然道:“谷缜?”那掌柜默然点头。陆渐道:“如此更该出去,跟他们大打场,好叫谷缜知道对头来,可以远远躲开。”
那掌柜笑道:“你小瞧谷爷,说到武功,或许那些东岛高手厉害,但说到斗智,谁又斗得过谷爷?”陆渐眉头皱,讶然道:“你是谷缜人?”
那掌柜点头道:“要赢万城怎会选在这酒楼陷害阁下,他也疑心这酒楼与谷爷干系,是故有意先让你欠债,然后从旁窥伺,若有蛛丝马迹,便可顺藤摸瓜,找到谷爷。他唯没料到,或许就是这地窖秘道。”
陆渐听得心惊,只恨自身大意,竟成赢万城棋子,不由问道:“现在们去哪里?”
那掌柜笑笑,道:“去便知。”说罢躬身向前,陆渐只好尾随。那秘道又窄又长,曲折难行,抑且有多有岔路,令人莫辨方向,走七八里,前方路尽,出现面墙壁。
那掌柜在墙上摸索阵,向前推,墙壁应手翻转,墙后是数级台阶,缘阶而上,又是道暗门,那掌柜推门之时,股湿冷河风灌将进来。陆渐钻出门外,惊觉自己身处在座拱桥下,头顶砖石拱曲,苔藓丛生,脚下河水潺潺,带着浓得化不开墨色,悠然远去。
那掌柜击掌三次,便见艘小船从黑暗中钻将出来,停在桥下,船上立着人,蓑衣斗笠,悄没声息。
那掌柜拱手道:“赵某就送到这里,陆爷请上船。”陆渐忙道:“掌柜,那银子。”赵掌柜笑道:“酒楼都是谷爷,阁下还用担心银子?”
陆渐略略放心,又道:“那位伙计大哥,掌柜也莫要责备他。”赵掌柜叹道:“阁下真是厚道人,您放心,此事赵某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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