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万城双眼眯起,笑道:“好,你若能破‘三关’,爷爷也没脸为难你。”
谷缜道:“那就先赌第关:射覆。是鱼饵,你是鱼钩。”赢万城愣,道:“鱼饵?鱼钩?这话怎讲?”谷缜笑而不语,赢万城但觉蹊跷,以“龟镜”察探,谷缜思绪已向别处去,不由冷笑声,道:“你先还是先?”
谷缜道:“先。”赢万城背过身子,运转“龟镜”默察,但觉谷缜将枚双陆棋子扣在碗下,随即又觉他转过头来,笑道:“好,赢爷爷,你射这酒碗下覆什?”
赢万城转身盯着那碗,眯眼道:“是双陆棋子罢。”谷缜微微笑,掀起酒碗,赢万城不觉愣住,敢情碗下覆,并非棋子,而是枚骰子。
他转念,厉声喝道:“臭小子,你使诈。”谷缜笑道:“怎使诈。”
动世间财货?”
叱咤之间,赢万城双老眼云翳尽去,澄如冰雪,两道冷芒,直逼而来。谷缜双眼也亮得骇人,四目相对,有如雷电交击,陆渐忽觉身周冷,身子有如弓弦,不由自主绷紧起来。
蓦然间,谷缜又是笑,这笑,凝重气氛如遇夏日暖风,倏尔冰消。只听他淡然道:“这件事,是吴朗月说吗?”
赢万城干笑道:“这点小事,爷爷自有办法知道,何劳他说?”
谷缜道:“他亏空不小,又不放过他,是故狗急跳墙,编造谎话,陷害于。赢爷爷,你既有‘龟镜’神通,何不在心里照照,有没有财神指环,还不是照可知?”
赢万城怒道:“跟你射覆,却不是和他射覆。”说罢指陆渐,冷笑道:“乖孙子,你明知爷爷‘龟镜’只能猜度人心意,不能同时窥探两人,是故先将棋子扣入碗中,其后转头不瞧,任由这小子将碗中棋子换成骰子,‘龟镜’只能照出你心思,你都不知他换什,‘龟镜’自也无法照出。”
谷缜与陆渐对视眼,摇头道:“赢爷爷说得有理。但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他换骰子?难道就不会是‘龟镜’神通出差错?”
赢万城不禁默然,只怪时大意,明知二人弄鬼,却没拿住证据,既无证据,也就无如之何,只得道:“好,轮到。你们若猜不着,这关也只算平手。
赢万城摇头道:“乖孙子,你明知‘龟镜’只能照今,不能鉴古,只能猜到你当前念头,却无法知道你记忆。更何况,天下间,能克制自身记忆、不去想起人寥寥可数,乖孙子你正好就是其中之。爷爷上你当,也不是次两次。幸好,上次当,学次乖,这次你想糊弄,嘿嘿,那是休想。”
谷缜笑笑,斟酒入碗,口饮尽,他此时已干十碗陈酿,眼神却是越喝越亮,殊无醉色。
“赢爷爷。”谷缜忽道,“咱们来赌次,你胜,给你戒指,胜,你放走路。”
赢万城两眼翻,说道:“赌什?”
谷缜字字道:“就赌‘金龟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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