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学问?”谷缜冷冷道,“那臭婆娘就会伤春悲秋,她那些调调,不喜欢。”
陆渐吃惊道:“你怎能骂,骂……”谷缜冷笑道:“骂妈是?她本来就是个臭婆娘,不说也罢。”不待陆渐反驳,话锋转,笑道,“你说有什胎记,取什名字,却又是怎回事?”
陆渐便将身上胎记形似“渐”字,祖父依此取名事说。谷缜听得哈哈大笑,拍手道:“你那祖父倒也有趣,男人名字就该如此,无须太多弯曲。很好,你这名字得之于天,比这假斯文来历好得多。”
陆渐自小就羡慕别人有母亲疼爱,谁知这谷缜虽有母亲,却不尊重,心中好生不以为然,正想劝导他几句,忽听谷缜笑道:“这里果然好过地牢,竟有这多水洗澡。”耳听哗啦之声,他竟就着地上积水,梳洗起来,足见此人入牢之前,当是好洁之辈。
梳洗已毕,两人来到潭边,谷缜道:“饿得慌,有吃吗?”陆渐递过生鱼,谷缜也不挑剔,抓着便吃,边吃边笑道:“好久没吃肉。”吃完之后,便呼呼大睡。
敲击,容易许多,那人也在对面用瓷片撬开裂缝。
又不知过多长时日。这日,陆渐正觉疲惫,忽听那人叫声:“成,你退开些。”陆渐后退两步,但觉那洞中伸出只瘦骨棱棱手来,继而便是头与肩,那人忽道:“拉把。”陆渐拽住他手,向外力拽,那人借力挣,哗啦掉进水里。
陆渐将他扶起,但觉他浑身皮包骨头,不觉心酸,叹道:“你可真瘦。”那人嘻嘻笑道:“这是故意饿,若不瘦些,怎钻得过来?”
陆渐听得讶异,忽听那人道:“你叫什名字?”陆渐道:“叫陆渐,陆地陆,水斩渐,前辈你呢?”
“你问吗?”那人道,“若编个假名字骗你,你会不会生气?”陆渐奇道:“你干要骗?”那人冷哼声,忽道:“你这种滥好人,这世上少得可怜,也最讨厌。”
睡许久,谷缜方才醒来,说道:“陆渐,你说这潭下有条水道,直通大海,对不对?”陆渐道:“不错,这水道又长又窄,若无过人水性,难以潜过。即便侥幸潜过,洞口又有许多鲨鱼守着。”
陆渐莫名其妙,便道:“前辈你不愿说名字,那也罢,何必生气。”
那人微沉默,冷笑道:“有什愿不愿?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谷名缜,谷雨清明之谷,玉缜则折之缜。”
陆渐听得糊涂,问道:“什鱼针?只有鱼钩鱼刺,哪来鱼针呢?”
谷缜呸声,道:“玉是白玉无瑕玉,才不是你这木鱼脑袋鱼。缜是细腻温润意思。这个字是妈取,说是出自颜延之《祭屈原文》,文中有句‘兰薰而摧,玉缜则折’,意思是说,兰花太香,容易凋谢,玉质太细,容易折断。”
陆渐羡慕道:“谷前辈,你妈妈真好,竟懂这许多学问,不似,身上有什胎记,就取什名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