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喝惨叫响片时,脚步声响,似有人来,毕箕出门叫道:“沙师父,这名劫奴‘苍龙七脉’也练完。”
只听来人哼声,似乎颇不耐烦,旋即名干瘦老者走进来,只见他深目高颧,削颊薄唇,长相颇为刻薄,他打量陆渐眼,冷冷道:“你练完‘苍龙七脉’,有什感受吗?”陆渐心念疾转,随口道:“双手奇怪得很,放在地上,竟能知觉远处人走来走去。”
那干瘦老者目光凝,流露出专注之色,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陆渐摇头道:“没有
快活,也只有能赐予。你只要乖乖听话,便常给你真气,若不然,嘿嘿……”他说到得意处,放下个食篮,“你且吃些东西。石头人,只需你乖乖炼完二十八支脉,便给你‘七煞破功酒’解药,到那时,你就不会这样软绵绵。”
毕箕边说笑,边喂他汤饭,那眼神举止,仿佛将陆渐当做小猫小狗,恣意调笑。陆渐心中却知,若是练完二十八支脉,早已欲罢不能,届时就算没有“七煞破功酒”,这少年也大可从心所欲,控制劫奴,念及此,他心中暗怒,恨不能拳打断毕箕鼻子。
毕箕喂食已毕,又命陆渐修炼遍“角脉”,陆渐少不得装模作样番。毕箕瞧得心满意足,收拾食篮,关门去。
陆渐吃饱,精力渐长,陆续施展变相,转化劫力。每过三个时辰,毕箕便会前来次,传授《黑天书》,却不知陆渐体内已生极大变化,内外精力,渐趋充盈,待到毕箕教完“苍龙七脉”,陆渐已将“十六身相”变两次,精力如滚滚洪流,将“七煞破功酒”药力冲刷得干干净净。
陆渐气力复,本想举制住毕箕,但转念又想:“须得先问他周大叔行和北落师门下落,出此地,便去营救。”
耐心等待半晌,毕箕又至,陆渐便问周祖谟等人下落。毕箕素来多嘴饶舌,最恨无人攀谈,难得这“石头人”发问,精神为之振,嘻嘻笑道:“这个却不大明白,这岛上关几百号人,有犯岛规东岛弟子,也有被俘西城部众,还有被掳来海客。至于谁人关在何处,却只有岛上主脑才知道。”
陆渐听得暗暗发愁,又听毕箕问道:“你那些同伴多大年岁?”陆渐道:“这跟年岁有什干系?”
“干系大。”毕箕说道,“若和你年纪相仿,多半进炼奴室;若是年过三十,先天之气亏蚀,不能炼奴,便会进入寻常牢狱。怕只怕,你那些同伴,既不能炼奴,又无甚拷问价值,沙师父不耐烦,统统拉去喂鲨鱼。”
陆渐听得又惊又怒,忽听毕箕又道:“石头人,待会儿沙师父要来巡视,你好生应对,若不然,也救不你。”言下颇有关切之意。陆渐听得心软,竟然狠不心,对他下手。
过会儿,忽听远处传来呼喝之声,间杂凄厉惨叫。陆渐听得毛骨悚然,忽听毕箕低声道:“沙师父来啦,你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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