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心知情势危急,但那地洞狭窄已极,唯有拖着姚晴前进。地道长约丈余,通到庄外。陆渐跳出地道,仙碧也随后钻出。
遥听得人声鼎沸,不少乡人拥在庄前,捶打大门。但因姚家庄近海,故而修筑之时,为防倭寇海贼,无论门墙,均修得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故此大门紧锁,反而阻挡救火之人。
众乡人只在门前喧闹,未曾瞧见三人从地道出来。陆渐正想招呼,仙碧忽道:“陆渐,别声张。”陆渐不解,仙碧道:
走吧。”姚晴也知形势紧迫,急扯父亲衣袖道:“爹爹,走吧。”不料姚江寒仍是喃喃自语:“下招,下招是什呢?”
要知他生苦练剑法,不料所有剑招忽然忘记,怎也想不起来。如此剧变,就是天崩地坼,也难相比,是以竟然变得傻,四周虽是水火交煎,他却只管凝神苦思,无论姚晴怎生拉扯,也不动弹,陆渐上前相助,姚江寒蓦地声大叫,挣脱二人,反向庄内奔去。
姚晴虽恨父亲糊涂自大,信任宵小,令母亲沉冤多年。但终究父女连心,血浓于水。情急间随之奔出。却见姚江寒神智混乱,竟向火势最盛处奔去,道火光凌空闪过,姚江寒浑身火起,凄声惨叫。
此时宁不空以火为剑,抵挡水鬼,但凡活物近身,便引火焚烧,忽觉来人近身,当即发出记火剑。这火蕴有他“周流火劲”,星点,足以致命,姚江寒浑身火光熊熊,扭曲数下,便即扑倒。
姚晴见父亲被焚,尖叫声,飞身扑上,忽觉身后凉,股湿意沁入后心,顿时浑身虚软,头脑迷糊,但觉有人抱住自己,继而股热流循头顶注入,体内那股湿意微微消散,头脑略清,欲要叫喊,却又无法出声,只听得陆渐急道:“仙碧姊姊,她怎啦?”仙碧叹道:“她中水毒。”话音未落,姚晴心头又是迷,倏尔昏过去。
仙碧不料节外生枝,姚江寒被烧死,姚晴又被“水魂之剑”击中,眼看陆渐眉眼通红,不禁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哭啼啼。”
陆渐被她喝,按捺伤心,问道:“姊姊,如今怎办好?”仙碧道:“土能克水,如今之法,唯有送她去昆仑山,求家母救治,但当务之急,却是先出庄子。”她从怀中摸出个小瓶,倾出颗龙眼大小淡红色药丸,纳入姚晴口中,说道:“这是城主当年赐‘亢龙丹’,能激发她自身潜能,抗拒水毒,再以内力护持,或能挨到昆仑山。”
陆渐心下稍安,但想若是无法解救,姚晴就会变成那些水鬼般。想到这里,端地揪心无比。
仙碧见庄门紧闭,石墙高耸,换在平时,越墙而过,不在话下,而今内外皆伤,又有陆、姚二人,此法不可再行,当即探探墙角,寻到块土壤松软之地,运气凝神,双掌按地,叱声:“坤元。”
掌下泥土应声旋转,须臾间露出个大洞,恰供人进入。仙碧哇声,又吐口血,喘气道:“陆渐,你和阿晴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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