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
步都踏在点上，很不容易，咱们每步都不踏在点儿上，不也很不容易吗？”
人散雪消花残月阙，
自告奋勇，和几位同学留下来打扫战场，孟寻也在。跟他们说，发现吃比做饭容易，破坏比建设容易，人能得到挥起大棒子，路抡下去，种奇怪
发泄快乐。
们扯断彩条，踩破气球，糟蹋残存所有食品。切干完，已然是月如钩，天凉似水。孟寻陪最后锁上门，把钥匙放在门框上。
“你做贺年卡分完
吗？”
“刚好完。”
“看见星星，金色，白色，星星。太有意思，咱们是爬起来再摔次，还是就这样躺着不起来？”
舞会已经接近尾声，大多蜡烛均已瘫成烂迷迷片，豆黄光，勉强地亮着。无意间瞥眼鞧过角落，黑影内溶着孟寻。那首极柔极柔“慢四”又漾出来，心里动：“你这点勇气都没有吗？这不是自尊。”
“孟寻，请你跳个舞，可以吗？”
“你不是和她跳得很起劲吗？再说，也不会呀。”
“也不会。”
“你。”
她不再出声，把头偏向边，味随着移着步子。揽住她腰身臂弯有很实在感觉，隔着衣服，能感到她身子弹性、温度和重量。
“好，学会，真该谢谢你。”
“别坐下，你学会，还没陪好好跳呢。”
“好，咱们也学他们，转圈。”
”扬扬自己踢死牛大黄皮鞋。
“特地换双厚实鞋。”借着不定烛光，看见她脚上穿双Puma便鞋，着实厚实。黑紧身裤，湖蓝过臀毛衣，长头发少见地盘起来，极滋润，极服帖，像大滴黑紫、饱透，依稀透明葡萄，浓在脑后。
“漂亮呀。”
“不是说简单点好吗？”
“踩疼不哭？”
“那好，这是给你。新年快乐。”
“做贺卡你不喜欢？”
“不，喜欢，很喜欢。凡是你做事都有人喝彩，至少让人过得去，否则你也不会做
“要踩你脚。”
“也踩你，大家扯平。”
跳起来之后，们倒是谁也没踩谁脚。观察下周围，忽然发现个可笑问题。
“你有没有觉着咱们也很不容易？”
“什
？”
“怎转。”
“胳膊带，你就围着转。转呀转。”
转得得意，脚转到椅子腿上，重重地摔下去。后脑，完，代天骄就此凋落。她压在身子上，靠得很近，脸颊接收到她呼出气息。
“磕着吗？”
“你摔在下面，倒问！疼吗？”
“不哭。”
很快，发现三步、四步脚法简单得很。远不如长拳入门功夫——十路弹腿复杂。而节拍乐点，否定之否定，错再错就是正确，也就不去深究它。无知产生恐惧，恐惧感消失，又自由。
“别老这样看着，人家都不敢抬头。”
“好香。”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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