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前世造什孽,今世来经受这帮《柏拉图》《品花宝鉴》样读得烂熟学生。
没想到这件小小意外竟成连串倒霉事开端。
宿舍楼两层,上女,下男,中间隔层薄薄楼板,彼此就成对方永恒主题。把铺盖卷驮到层标有邦德代号房间——0室,门被不习惯用手学生踹得缺鼻子少眼。推门进去,迎接是汗球鞋、长毛饼干、发酵蜂王浆混合在起股特殊气味。立刻领悟,在这种环境下,那种缺鼻子人才是正常,暗恨自己多长个鼻子。没法子,古人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反之大概也成立,也只好盼着自己尽快适应。
大致安顿好,上得楼来,数学老师,即班主任张老师,劈头盖脸数落顿,从迟到,直至对老师尊敬,对同学爱护和对国家态度,听起来像鲁迅骂人文章题目——《由中国女人脚,推定中国人之非中庸,又由此推定孔夫子有胃病》。张老师早上定吃大蒜,嘴和鼻子靠得极近。可怜鼻子!不由想起姐姐对忠告,别人吃蒜,你也得吃,要不然就亏。当下心中光明澄静,按朱熹观白法,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问心无愧,俨然个诚心认错小学生。
上语文课,老师眼镜腿上添条包金链,自己说戴着神气。由于穿件象征四项坚持四兜中山装,对服装大感兴趣,讲《项链》,说西方妇女那种夜礼服,特点是省布,胸开得大,不像们衣服只露出个人脑袋。如果不戴点什,就是麻将牌里白板。瞥见他青白脸上布满圈圈绕绕眼镜,告诉孟寻那是麻将里“二筒”,不巧,声音大点,让他听去。看得出,他决心要找麻烦,要从骨头里挑出鸡蛋。
果不其然,《鹿鼎记》里,韦小宝正闯进妓院,语文老师探过脑袋来。
“什那有趣呀?让也瞧瞧?”
真正应那句老话,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
即便是在国民党监狱里,隔段时间,也要让犯人出来,称为“放风”。所以学校也要安排个课间操,让学生透透空气,瞻仰下被四围高高塔楼截成四四方方、巴掌大小天空。
第二节课铃响,学生们从各自教室踱出来,出楼到操场去,比起中午吃饭时候狂热,要优雅得多,举手、投足、度秋波、弯锁眉都格外在意,务使其适度。爱美女孩子想着自己精心显出随意发式,比昨天又稍稍起点变化,头顶上多扎个朝天小辫,多压两叶品红形红绸花瓣。估算着有多少眼光飘向自己,悄悄地落在自己身上。家境殷实男孩子踮着自己脚底下那双新买Nike、Puma或是Adidas。几百块钱双鞋,总觉得穿上应该能飞。不过,看他姿势,却像忘如何迈腿,如何走路。或许在这粥样,稠稠顺着楼道向外流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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