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打铃!”
铃声果然响,听在耳里,像是吱吱喳喳小鸟鸣叫。
隔壁传来们语文老师在兄弟班引用《孟子》声音:“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看什书呢?”
是李老先生。
连想都没想把书推进桌子里,脸上很平静。
“给瞧瞧。”商量口气。
没说话。
,原文记不清,用白话讲,就是先挑猪,公母无所谓,但定要极肥,你就不合格……”
“你也样。”
“好好,不提这个。杀、洗、刮、削,拾掇干净,像你现在这样就行。”
“用茅茹把肚子填实,柞木从后到前穿过猪肚子,放在文火上慢慢地烤。边烤边转,边转边往它身上涂清油,这是让它显出颜色。烧到色同琥珀,亮如真金,就大功告成。吃烤乳猪吃是脆皮,要有五样配料,千层饼、甜酸菜、葱球、甜酱和白糖。那几句形容原文还记得:入口则消,状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你再说,先把你煮白斩。”斜对过回过来个脑袋,“受不,给你本书,省得你胡说八道。”
“不没收。”他靠近用小声说。
既然他没老师样,也就没学生样,反正不能骗他。鼓足勇气:“你看那书不太合适。”
李老先生笑,什也没说,走。
说话就要下课,根2早就把饭盒从毛巾袋里拿出来。饭盒被他蹭得锃亮,个头比他小肚子大好多。他竖着耳朵,候着铃声,副义无反顾神情。好像夹着炸药包董存瑞,只候声令下,就去舍身炸碉堡。
“十、九、八、七、六……”有人在大声倒数,他们精工表、西铁城和电台广播时间虽说不样,但和掌握打铃传达室老大爷座钟,分秒不差。
看那翻得塌糊涂孬样儿,就知道这是本什货色。对于黄书,如同对女孩子,有抵抗力人是绝不会躲闪。要是从前,会图省事,问他们是哪几页,现在,已经是个老手:书脊贴在桌面上,把书竖起来,让它自由摊开,露出准是最精彩地方。因为那几页就像牌里大鬼,千人摸,万人摸,摸时候又由于它们珍贵而格外手重。手上沾泥、油脂、鼻涕之类全蹭在上面,不觉中比其他页厚实许多,黑亮许多。
“……光着……”
赶忙用手把底下字遮住,点点地移开:“月”,后面是什呢?“几”?如果是古龙风格,就应该是——“同”?再移——“去”,这会是什呢?再移——“卩”。“脚”!
重新让它自由摊开吧。
“小侠……光身子……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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