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大酷刑，七种固体 · 一（3 / 3）

，点头同意。几年后接到小红电话，说她在纽约第五大道交五十七街Tiffany总店，刚给自己买个大钻戒，套在中指上，钻石真大啊，整个中指全都被盖住，真亮啊，以后夜里上厕所不用开灯，中指上肉还饱满，还不能像老二教授那样把戒指在骨节上滴溜乱转。在电话里说，开心？小红说，秋水，操你妈，辈子都被你毁，坐在110街马路牙子上，想哭。

第三酷刑，210教室放幻灯。210教室很暖和，病人怕冷，医院暖气十月初起，四月底停，很黑，三层窗帘，很舒服，前排都是沙发椅。所以，幻灯机支在第三排中间，谁也不想坐靠幻灯机座位，坐在那里，需要负责根据教授指示，按按钮，翻转到下页幻灯，再犯困也不好意思睡着。

“同学，迟到两分钟。”姚大教授说。

“上次卫生部部长来讲座，他迟到五分钟呢。”厚朴插嘴说。他照例坐在第排，笔记本摊开，圆珠笔握牢，做好认真听课所有准备。姚大教授没理他，但是脸色好像好看些。

“对不起。”坐在幻灯机右手，左边位子还是空着。

姚大教授开始慢慢讲JohnSnow如何在百五十年前，用图表描绘霍乱流行特征，在地图上把死人、病人、饮水处都标记出来，于是判断出饮水和霍乱密切相关，封闭BroadStreet上两口水井，救好几百条人命。教室里又暖和又黑又舒服，这浓密黑暖像床大棉被子样盖在身上，蒙住头，模模糊糊看见八五四年伦敦，得霍乱人，按幻灯机手开始变得机械，眼皮在重力作用下开始下坠。妈妈，那些被医用酒精惊阶级蛔虫怎现在不爬出来继续从脑子里面往外凌迟呢？试图想些最能令兴奋事情，也要像JohnSnow样造福人类，要写本黄书，不要太长，三、五万字，不要插图，崇拜想象。本真实、美好、善良黄书，要像每个男人脑干脱内裤样真实，要像花丝把花药播散在雌蕊柱头上样美好，要像饿吃饭再饿再吃样善良。《金瓶梅》里面黄段子都是后加，仿佛硬摘手套、给五个手指戴上安全套，每个段子都不连着。《肉蒲团》太没创意，借着和尚秃头教训龟·头，借着教训龟·头，非常朴实地把《素女经》扩写二十倍。这三、五万字要是写高，造福人类啊，像JohnSnow样，像杂交水稻样，像广谱抗生素样。想象中，这个念头像个种子，慢慢长大，故事梗概像藤蔓样蜿蜒攀爬，神啊，创造、保护、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