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钱
大老板挺难对付，这碗饭也有难吃之处。有三四个小姐，
们常见，脸熟。她们买十串羊腰、
瓶“娃哈哈”，羊腰不许烤老，少放盐，多放孜然、辣椒粉。胡同口挺黑，看不清她们面目，炭火间或旺，冒出火苗，看见她们涂抹得感觉夸张油彩。们坐在马扎儿上，就羊肉串喝啤酒，仰头看她们，觉得她们高大而美丽。她们吃完，签子扔
，买包“绿箭”口香糖，打开包装，几个人分，边嚼，边从小挎包里拿出瓶香水，喷去身上发散膻味。时风起，烤肉摊青烟散开，她们轻薄衣服飘曳，向娱乐中心走去，们闻到香气，看她们穿着黑色长丝袜大腿，消失在青烟里。
晚上两点，娱乐中心霓虹灯准时熄灭，些人恹恹地出来，钻进门口等着拉最后趟活儿“夏利”车，悄然而去。没有霓虹灯，月亮现出本来蓝色，月光洒落，溅起街上尘土。天凉如水，夜静如海。个喧闹城市真正睡去，大城像是沉在海底上古文明。这种时候，常狐疑，女鬼会从某个角落出来，她穿黑色长丝袜，轻薄衣服在飘曳，她有头又黑又长头发。
初恋有头又黑又长头发，高中时候常常感觉她是种植物。在北大读医学预科时候，上过两种植物学，都学得很好。植物分类学教授，体健如松，头白如花。植物教授说，植物分类学是门很有用学问，比动物学有用。如果学好，以后们和社会上姑娘谈恋爱，在街上闲逛，可以指给她们看，这是紫薇，这是玉簪，这是明开夜合，她们定对们非常佩服，然后们再告诉她们这些植物都属于什
科什属什种，她们定会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们学富五车。相比之下，动物学就没有如此有用，你和你女朋友走在大街上，绝不会有野兽出没供你显示学问。天气好时候，们在燕园里跟着植物学教授游走玩耍，采摘植物标本。做个棣棠花标本，夹在信里寄给初恋，固定标本纸板上写“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是个快乐人，不知道为什到初恋这里就忽然敏感而深沉。那个夏天，和初恋逛团结湖公园，这个公园就在她家楼下。她弟弟在家，那个夏天她弟弟直在家，说不如逛公园去吧，好像上次逛公园是小学时候事情。初恋换上白裙子，粉上衣，头发散下来，又黑又长，解下来黑色绒布发带套在左手腕上。那天阳光很足，还是想起女鬼。如果初恋真是种植物，她只有通过女鬼形式才能展现人形。初恋说，她很喜欢寄棣棠花标本。们坐在公园个角落里，地势隐蔽，只小而精致昆虫从们坐着条凳前经过，气质不俗。初恋问，这个昆虫叫什名字。说，刚学完植物学，动物还没学到，无脊椎动物学要到下学期才上。初恋说，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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