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腹泻还是止不住,而且发高烧。去校医院急诊,落到张校医手上。她给查体时候,忽然想,她能不能查出来已经不是童男子。有两个学生喝酒摔到沟里,头破血流。值班护士都去忙他们去。张校医兴致盎然,说要在身上尽医生和护士双重职责,不仅给看病,还给打针、打点滴,烧要退,要补液、补充电解质。直感觉很冷,人不停地哆嗦。女友直用身子半搂半抱着,让感觉她
没有秒钟,它忽然觉得很热,件事情将要发生,从头顶百会到尾椎阵缩紧,好像肚子又在闹,憋不住。时间分不清是哪个憋不住,应该优先控制哪个。女友似乎已经感觉到它异动,她往上挺身,就势下滑。但是它好像已经出来。拿手纸就往外冲。
“你干吗去?”
“憋不住。”
“你射在里面?”
“憋不住。”
“你射在里面。”
“要上厕所。憋不住。”
“你射在里面!”
上厕所回来,躺回被窝。过程中她动不动。把手纸扔给她,让她也收拾收拾,她还是动不动。知道她在想事情,她脑子里定在过电影,全是小画片。她是那种能马上想到事情最坏结局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她定在想定是射进去,她定会怀孕,学校家长定会发现,个风萧水寒冬天,她个人背行李走出校门。然后,被这种不令人满意结局激励,她会想出全盘解决方案,让这种结局不可能出现。女友表情遥远,想到学过无脊椎动物学,雌蜘蛛在性交之后击杀雄蜘蛛,赢得精神宁静、身心自由和补充体力点心,可以以寡妇身份疯狂寻找下个猛男或是安心抚养遗腹子。编码蜘蛛这种品行基因定流传广远,在女友平摊大脸之中,读到这种基因表象。很想安慰她下,但是觉得自己也很委屈,童男子也有童真啊,也有很多事情要想,不喜欢失去对自己控制,不喜欢把萝卜雕成花那种复杂,不喜欢把钥匙只能开把锁混蛋逻辑。于是也动不动,目露凶光。
听见厚朴在敲门。他在门外高声叫喊:“秋水,开门。忘带钥匙。‘社精’老师病,没来上课。据说是射精困难,去找老中医看。你不用去校医院找病假条。秋水,开门!看会儿书,忽然想起来,那本你们起胡编武侠小说还没看完,还差个结尾。秋水,开门!知道你在里面,你闹天肚子,能跑哪去?你不许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练习。你再不开门,可要造谣。不对,你女朋友定也在里面。开门吧,没什大不。要不可要闯进去。”女友还是动不动,刚要去开门,她把将按住。于是也继续动不动。门真是个好东西。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门,会是个什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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