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铡刀半已经压进她脖颈。秘书有天新剪长穗头发,新换双印花丝袜,她云飞雪落地说,她最近读本书,书上说伟大生意人从来不把公文包和性爱带回家,生意就是生意公事公办。而是个变数,公文包即使是空,也要往家带,在办公室,连手*迹象都没有发现。秘书还问,和老婆那熟,小便都不回避,属于近亲,行房时候,有没有负罪感?真不知道现在书摊上都卖些什书,不理解小姑娘们都是怎想。尽管秘书有明显性骚扰嫌疑,明白没办法告她,因为性骚扰成立必要因素之是上级使用权力占便宜。这里是上级,秘书是光脚不怕穿鞋。
老婆从来不用香水,她对香水过敏。以前并不知道,只是简单地认为,东方人不像西方人那样腺体分泌旺盛,没必要用香水。个老情人替个矮黑胖子生个儿子,两年后她才来见,让知道。说:“初中时就知道你有宜男相,定能当英雄母亲。”随之兴奋地抱她下,她香气扑鼻。回家后老婆说身上有股邪恶之气,她仔细嗅皮鞋、西装、衬衣、内裤和袜子。十分钟后她全身起大块风疹,像小时候蒸漏糖糖三角。她告诉她香水过敏,她说不如杀她,她拨电话给她爸爸喊“救命”!她爸爸是公安局局长,常年扎巴掌宽板带。之后她后悔地说应该先闻皮鞋和西装,停二十分钟,然后再闻衬衣和内裤。如果她是在闻内裤之后起风疹,她会让成为新中国第个太监。
好在还有酒吧可以喝酒。喜欢坐在“洗车”里个固定黑暗角落,要瓶燕京啤酒和个方口杯子,从角落里看得见酒吧里各路人物。觉得酒吧像个胃囊,大家就着酒消化在别处消化不念头,然后小便出去,忘记不该记得东西。浸啤酒,脑子里畸胎思绪飞扬。泡酒吧日子长,它渐渐变得很有经验。它天眼分辨得出哪些是鸡,哪些是鸭,哪些是鹅,哪些是同性恋,哪些是吸d者,哪些只是北京八大艺术院校来结交匪类学生。吸d比较好认,他们脸上泛出隐隐金属光泽,有些涂眼影、唇膏想模拟那种效果,但是不可能学得像。化妆品光泽只有层皮深度,吸d者颜色从肉里来,从血里来,从骨头里来。同性恋不好认,没有个固定不变模式,常常会闹误会。戴只耳环可以只是因为自己高兴,涂唇膏可能是任性女友即兴而为,关键还是要看眼睛,眼睛里媚态和体贴,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言。静静坐在木椅子里,音乐和人声像潮水般在脚下起伏,松柏、流水、香水、薯条和人气在周围凝固,黏稠而透明。像是被困在琥珀中蜘蛛,感觉不到人世间切强有力东西悄然而至。其实这个世界也是个胃囊,们在里面折腾,慢慢地消磨,最后归于共同虚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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