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之后，万美玉每天为田小明做早餐，做
碗炝锅面，煎两个鸡蛋之后就能听到楼上抽水马桶
声音，然后把咖啡豆磨好倒入滤纸，再缓缓地注入热水，在最后滴咖啡从滤杯中落下前，田小明已经笑眯眯坐在桌前，说：“好香啊，今天用咖啡豆是新烤吧。”
之后日子更像是每天早餐时那杯滴滤咖啡，滴滴黑色液体，先是冒个头，慢
着拉活儿，就赌钱，什
都赌，还各自带好茶，边品茶，边赌。
爱喝普洱茶，老树，有力道。原来也是上班，国营，进出口公司，后来被个全国性进出口公司收购
，就没事儿做。原来上班也很风光，们做食用油进口，城市周围都有们油站。你们是做什？哦，知道，你们是做通信吧，你们让往城外开，然后看看你们手机是不是还有信号、稳定不稳定、数据下载快不快，对吧？”
田小明望见前面路边有个小酒店，天也黑，见司机越说越嗨，就说：“不用定开到五百块钱，就前面酒店停吧，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进酒店房间，万美玉放下箱子，没打开，洗把脸。
田小明没开灯，没下床，摸到床边箱子，打开两层拉锁，摸出香烟和便携烟灰缸，点上。烟亮，黑暗中个红点。田小明眼睛对黑暗有很好适应，那个红点，在他眼睛里，亮得仿佛盏灯笼。田小明在灯笼照耀下，端详万美玉背过去身体，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开合。万美玉不说话，头发乱在肩胛骨周围，身体仿佛半透明，玉样。
“累极时候，烟真好抽啊。”
田小明忽然想死。
“为什人特别烦和特别满足时候都特别想死？因为都不想有将来。特别烦时候，怕将来更烦。特别满足时候，怕将来不这美好。怎能做到想死时候就能死呢？听说管理混乱医院里，剧毒药物管理也混乱，偶尔可以拿到。”
田小明掐灭烟头，屋子里重新黑下来，在慢慢变淡烟雾和烟味里，田小明再次躺下。
“好想死。”田小明小声慢慢地说，“如果在此刻死，就太幸福。”
田小明和万美玉私奔之后，王大力是田小明见唯个认识人。王大力说：田小明，王大力这样混混还是有用，现在是王大力发力时候。外边事儿你就不用管，特别是白白露和孩子事儿，你安心带万美玉走。闲得慌时，想想中国生命科技公司战略方向，特别是研发方向，偶尔杀杀电子邮件，看看文件，极少情况下，开个电话会。王大力给田小明个安全手机，告诫田小明，只使用现金，不要用信用卡，只用电子邮件通信，不要用其他手机，否则白白露电子技术这好，田小明定会,bao露行踪。即使这样，田小明上街还是要小心，白白露直在苦练招制敌术，王大力上次见她商量离婚协议时，亲眼见她个撩阴腿踢断胳膊粗木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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