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准备听个疯人谈恋爱。两年多时间,什把他弄疯?他不是有权力有地位吗?原先那个带人在楼顶打仗,用工作服帮她围厕所孩子王哪儿去?怎是这样阴气袭人个怪物占领小彭躯壳
那时小环在居委会楼下摆缝纫摊生意红火起来,再后来多鹤被套上白袖章,天天忙碌得很,到处清扫冲洗,晃小年过去。
这天她冷不防想到自己在石头池塘边决心,它竟像场梦似。小环缝纫机摊子边个女阿飞朋友说,探监,那还不容易?她马上能找到劳改农场司务长。司务长权力其实超过厂长,他直接跟看犯人队长打个招呼就行。小环问这个女阿飞跟司务长是不是有特殊交情。女阿飞当然知道小环“特殊交情”指是什。她说司务长倒是想有,她关在里面时候他就今天捏把明天掐把。为小环阿姨,她可以马上跟他建立“特殊关系”。
不几天探监事就安排好。小环给女阿飞回报是件按照她心意做正宗阿飞裤。阿飞裤前些年是紧包腿,这些年学解放军,又成大兵大裤裆。
这个暑天似乎要把整个城市都炼成钢,人在外面走几十分钟就恶心眼花。小环带着多鹤到处采购,准备探监时带给张俭东西。食品紧缺,百货公司玻璃柜台里蛋糕已经生霉,但因为各家都缺糕点票,还是没人能买得到。小环把从她下三流朋友那儿搜集到糕点票全花出去,买两斤浮面上带着淡淡绿苔蛋糕。她最满意是两大罐炸酱,里面有肉皮、大油、豆腐干、黄豆,盐放得狠,所以天再热它也坏不。这样无论吃米饭还是红薯饼,或者面条、面片、稀粥,这炸酱都是好菜。
爆炒米花老头给小环装口袋爆玉米花。修鞋送对打掌新布鞋。卖冰棍送套用冰棍竹棒削成牙签。
晚上小环和多鹤把东西样样装进包里,门从外面开,进来是大孩。他满头血,衣服也被血泡透。外面孩子想找什寻开心就在楼下叫“日本崽子”、“日本小老婆”
多鹤赶紧上去,边扶住他边问他怎回事。他却把推开多鹤。
小环看着大孩。看他剃过眉毛就知道出什事。前几天大孩问她家里拔猪毛镊子放在哪里。她说好多年没吃过猪蹄儿,谁还记得镊子。现在她明白他怎解决他浓重眉毛:用剃刀剃掉多半,剩两条不对称细线,还留下条血口子。唇须和鬓角也剃得精光,好好脸整得像个小老奶奶。再往下看,他不多胸毛也过遍刀,腿上毛更是刮得干净,快成大姑娘腿。小环又是可怜又是恶心他。能想象他怎样对着镜子,朝镜中那个浓眉秀眼、细皮白肉俊美小伙子咬牙切齿。他那副天生红润嘴唇给咬白,咬紫,最后咬烂。家里唯那面小镜子给挂在厕所水管子上,他对着镜子揪住自己头浓厚得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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