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天亮,双方熄火。小彭查看下,发现没人挂花,连多鹤也如平常样宁静。现在她走不,两人约会成这场生死情。还要和她块儿待多久?没吃没喝地待在这个秃楼顶上,根线上拴两只蚂蚱,只牛蹄子踩进泥里两棵芨芨草,将块儿从泥里点点活过来。小彭觉得只要他们不给对过来子弹打死,这种约会真是舞台上才有。
“你渴吗?”小彭问多鹤。
多鹤赶紧四面张望,被搬上来大桶水已经给喝光。
“是问你!”小彭心想她可真是个好女人,马上以为是他渴。
小彭很快陷入新战斗准备。多鹤直看着他,希望他注意到自己最痛苦不是渴和饿,而是排泄。等他那边布置得差不多,小彭跟她打个手势。她跟着他猫着腰跑到楼顶边缘,围着楼顶有圈凹下槽,
死。
两人想起厂部开会有时会拿些花生、瓜子招待。他们果然在个柜子里摸出包他们牙口吃起来正合适花生米。两人请多鹤客,给她分出捧。多鹤把花生米装进工作服口袋,赶紧上到楼顶。
小彭见她上来,立刻叫她下去。她不理他,把花生米倒在小彭衣兜里。小彭面前地上还摊张地图,是手工绘制厂区地形图。小彭凭记忆把图画下来,向周围人布置守与攻。
他抬头,见多鹤没走,正看他指手画脚。看不清她脸,也能看出大事频出时代他这总指挥模样又给她注册到心里,跟其他所有翻天覆地大事块儿,同样不得。
他若是不吃那些花生米她是不会走。于是小彭大咀大嚼,边吃边发布着充满受潮花生哈味号令,人们批批领号令走,又有新批人聚来,等他发新号令。发号令之余,他就对多鹤说:“快下去!你在这儿算咋回事?!”
这时出现大危机。厂外对立派根本不打算攻打正门、偏门,也不翻墙。他们不知怎样弄列火车,沿着铁道长驱直入。厂内人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火车已进入厂区,把辆停在轨道上空车皮撞翻,他们才发现。
火车里杀出来黑压压农民大军。对立派毕竟是南方人,不像这派东北人这样容易上火,打起来就不活,他们目是要夺权,谁帮着他们夺都无所谓,反正农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他们变成火车义勇军。农民们在少数工人指引下,马上夺取厂区大大小小关口。东北人全撤进座厂房和厂部大楼。农民不久占领另座厂房和厂部对面俱乐部。俱乐部不如厂部大楼高,但射击起来至少不处于绝对劣势。
通往楼顶铁楼梯被锯断。只要守住端口,谁也别想爬上来。这就保障彭主任安全。两方射击开始在凌晨。
对方火力很猛。水泥袋给个个打穿,泄出水泥。工事点点瘪下去。
小彭咬着牙说:“这帮狗日劫武装部军火库还是咋?弹药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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