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外面,坡上雪让月亮弄成镜子,照进窗里,这是他和个外族女子圆房之夜。他看见日本女孩影子,小小,逆来顺受。就是令天下男人受不那种娇小柔顺,拥到怀里就化那种柔顺。他腿肚子蹿蹿,马上要抽筋。他恨自己没用:又不是没经过女人。他想去摸灯,中途手又改道去摸烟袋。点上灯是为看看腰带上死疙瘩如何解开。可点上灯还不把她吓死?也能把他自己吓死。他使劲挣断裤腰带。她果然柔顺,点声息也没有,拥到怀里果然就化。他知道她在哭。逆来顺受泪水并不让他烦,他手掌在她脸上抹,原想把泪水抹掉,但马上不忍起来:他手掌可以盖没她整个脸,只要稍微
班。多鹤现在撒谎撒得很漂亮,说丫头不舒服,怎放心她看两个弟弟。
小环前脚走,多鹤后脚便出门。
张俭老远就看见她,又在腰上双手顿时放松,落下来。不必听他说什,他身姿已经是望穿双眼四个字写照。他头顶上棵巨大如伞槐树,垂吊着条条裹着树叶虫,珠帘样。
他骑车把她带进厂里俱乐部。他已经情胆包天。俱乐部九点放头场日场电影。他们各种幽会都体验过,唯独没进过电影院。他不顾她对广播里电影里中国话基本不懂,像全中国所有搞对象或搞腐化人那样,坚持请她看电影。他也像所有看电影情侣那样,买两瓶汽水包蜜枣包瓜子。
上午第场电影没有多少观众,有就是回家过暑假大学生。也有几对年轻情侣,照样汽水、蜜枣、瓜子,俱乐部小店共就这三样东西。
灯黑下来,情侣们都不安分。张俭和多鹤手相互寻觅到对方,然后绞过来拧过去,怎都不带劲,又怎都带劲。
汽水和零食很碍手碍脚。被张俭拿到他边上个空座位上去,搁不稳,又被他放在地上。他和她似乎寻求到和平常不同满足。其实他们每找到个场地,都寻求到不同满足。越是简陋、凑合,刺激就越大,满足也就越大。电影院是全新刺激,多鹤在张俭手下疯狂。
电影结束,观众们退场,张俭和多鹤两脚踏云地往外走。走到外面休息室,张俭向右边看,那里门似乎是通向后台。他看她眼。她跟他闪进那道门。门内很黑,到处堆着工人业余剧团布景。布景有树有山,有城有屋。从关着窗帘缝里,道道阳光切进来,明暗交替空间有些鬼魅气。
霉味直冲脑子,多鹤步踩空,手抓住窗帘,霉透绸料烂在她手里。工人业余剧团显然许久没有在此活动。
张俭把布景摆置番,铺开他工作服。他手缺乏准确和效率,动作又快又傻。就是傻子高兴过度动作。和多鹤头个晚上圆房他也没有这紧张过。那晚上太黑,太黑不好,眼睛要很久才能看见人和物影子。那次不是完全黑暗,有点光亮从后窗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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