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人说他没什印象,昨天游客多少?连外国人都有五六个。
张俭和小环沿着山上那条小道弯弯曲曲地上下好几圈,碰到修剪花木、扫地、背冰棍箱叫卖,谁都对他们打听这个和“中国女同志不同”女人摇头。
伸到江水里礁石被江潮淹没大半。船只“呜呜”地在江上雾里过往。张俭真觉得多鹤死,是他下手杀。在两个爱人中间选择个,他只能这干。
他们找整天。不能直不顾饥渴地找下去。也不能直把孩子们托给居委会照顾。张俭和小环坐九点慢车往南去,他见小环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以为她是在补值班欠缺觉,但她突然耸肩,抽风似,把眼睛睁得雪亮,看见对面坐张俭,再靠回去,闭上眼。似乎她有什新点子,但发现对面这个人不值得她信赖,欲说还休。
接下去几天,张俭慢慢知道小环新点子是什。她去周围市、县收容站,查被收容人,但没找到多鹤。没有多鹤,小环只得请假照顾两个半岁男孩和上学丫头。大孩二孩不习惯小环:小环天给他们换两次尿布,而多鹤至少换六次。也因为小环不勤洗尿布,尿布没有足够时间晾晒,他们得忍受半湿尿布,不久,就开始忍受奇痒尿疹。丫头也退出儿童合唱团,每天放学就跑步回家,屁股上铁皮文具盒叮叮当当响路。她得帮忙洗菜淘米。因为小环下午带着弟弟去邻居家串门;教邻居大嫂大妹子怎包豆
“蓄意杀人”也是新学。
“你去不去找?”
“不去。找不回来。”
“找不回来?明白。”小环狞笑起来,那颗带金边牙寒光逼人,“你把她装口袋里,搁江里去!”
“她那听话?往口袋里钻?!姥姥!”
“你哄啊。不然她怎乖乖跟你上火车,乖乖让你拐带到江边大石头上?”
“朱小环,你血口喷人!你知道对你……孩子们长大,这个家更没法过正常日子……”张俭半闭骆驼眼那样衰弱、悲哀。
“别把账往和孩子们头上赖。你下毒手是为这个家?这天大情分咱们娘们儿孩子咋承受得起?咱可领不起你这情。要这着,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不然怕你这回干顺手,下回把孩子们拐带出去,躲在哪个旮旯,看着他们把自己走丢!你现在是厂里红人,得进步,这些半拉日本杂种碍着你进步大事!”
小环蹬上鞋,走出门。张俭跟出去。两人来到江边是上午十点,个游人也没有。小环向个管理人员打听,他是否见到个中等身材二十六七岁女子。还有什特征?头发盘成个大窝窝头。还有呢?眼眉特黑脸特白,说话鞠躬,说完又鞠躬。还有呢?还有,看就跟般中国女同志不样。哪里不样?哪里都不样。那她是中国女同志吗
张俭抢步上前,说那女人穿件花连衣裙,是白底带红点点、绿点点、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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