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接连劝道:“水里加不少药材,最是舒经活络,还有这块药皂——”
赵判官正要拿给司徒靖明细看,不料握得力气大,药皂滑不溜手,下子脱手飞出,落在池边。赵杀忙站起来,背过身,弯下腰,摸好阵,好不容易把药皂寻回来。
等他坐回池里,想再细说药
司徒靖明置若罔闻,板着张美人脸,在池边踟蹰好会儿,忽然朝他伸出手来。
赵判官愣愣,揉揉眼睛。
司徒将军仍伸着手。
赵判官吃惊过头,禁不住倒吸口凉气:“你、要扶你?”
司徒将军见他动不动,顿时面露不悦,紧紧抿着嘴唇。凄清月色下,那双死气沉沉凉薄眸子被照得满蕴光华,里面似有万语千言,百般委屈。
赵判官战战兢兢地撑起身来,头发离水,紧紧贴在他背上,侧耳听时,竟真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杀睁大眼睛,死死瞪着王府铜墙铁壁,只怕是瞪得太用力,“哗”声,刚补好院墙又倒。
废墟之上,投着腿长腰细道黑影。
赵王爷脑袋里空白片,等黑影投到自己身上,仍是全无主意,身体倒是吃堑长智,已经哆嗦着手去抓自己衣裤,还没披上,夜游司徒将军就到池边。
那人手里抱着个瓷枕,眸光晃晃悠悠,睫羽忽颤忽颤。
那刹那,赵判官几乎以为他醒,颗心怦怦乱跳,在收心之前,手便递过去,战战兢兢地握住司徒靖明手腕,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进池中。
随着圈圈水纹荡开,司徒靖明那身黑袍紧紧贴在身上,大好身形展露无遗。
赵判官看两眼,无端端有些老眼昏花,浑身上下烫得厉害,想来是被凉风吹,生大病。
然而他把人请下来泡澡,多少要尽尽地主之谊,赵判官稍作权衡,便带病强笑道:“司徒将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澡堂花刘……花不少银子,快试试水温如何?深浅如何?”
那人路走来,脚上并未着履,多多少少划几道口子,被热水烫,正微微皱眉,被他轻声问两句,不知为何又舒展眉梢。
赵判官慌得丢开长袍,直往后退,人贴到池壁上,才敢端起架子,凛然劝道:“司徒靖明!堂堂赵王府,岂容你……擅闯!你若再不知好歹,惊动赵王府里高手——”
下人们守在院门外,听到王爷搅出哗哗水声,恰好问句:“王爷,还要热水吗?”
赵杀浑身震,分明是被吓大跳,好在他智珠在握,定定神,又压低声音恫吓道:“说话这几位,亦是等好手!只要声令下,任你武功盖世,也……哼!”
赵王爷身王霸之气,几句话说得恩威并施,点到为止,寻常贼子听,早已痛哭悔改,可那司徒靖明站在水池边上,垂着眼眸,听许久,不过是抱着瓷枕探探水温。
赵杀被他这动作吓得结巴起来:“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现在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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