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生物在夏天特有生命力。阿玫路上听奥古斯特讲芬芬乏趣和庸俗,当他看见穿蓝、白水手裙留齐耳短发芬芬时,意外得连笑也不会。
奥古斯特很快就后悔。芬芬隔着他和阿玫用中国话谈笑,两人交情在几分钟之内就成熟;接着就有些放肆,奥古斯特虽不懂他们话,却懂得两人表情和语调里放肆。他甚至嗅到芬芬身体散发出股淡淡膻气,是雌性绽放时气息。她那个钟头钢琴课全是荒废,弹错指法或音符都是她咯咯笑理由。笑同时她必定扭头去看阿玫眼,看他是否完全懂得她这笑中藏台词。她不断把手心在裙摆上揩,抱怨天太热手直是出汗。要不就去理头发扯裙子,浑身无处是老实舒坦。课后芬芬更明目张胆地用中国话和阿玫交谈,不只是谈,已是在狎昵地微微抬杠。奥古斯特个字也不懂,但他们顶撞那份快活,他是懂。人不必懂鸟兽语言也能懂它们进入求偶状态。
芬芬说她去打电话叫些点心来饮茶。奥古斯特马上谢绝,说他还有下家等他去上课。芬芬便指着阿玫说:阿玫没事;阿玫你说你没事,对吧?奥古斯特看看去留不定阿玫说:他晚上要上台,戏前他定要睡小觉、养养嗓子。芬芬说:阿玫嗓子还用养?阿玫你是哑巴也样有人来看你戏!奥古斯特只好独自走。芬芬连礼貌都不讲究;她向送奥古斯特到门口,这天原地个鞠躬,早早就把送行完成在客厅中央。
奥古斯特并不走远,在街口找个甜食铺坐进去。他知道这场求偶会发展得很迅猛;这是切动物天性,他俩也对此无法。
太阳颜色变深时候,阿玫出来,脸上笑还没有完全扩散。从奥古斯特角度看去,这是个整洁秀雅东方男孩,点暇疵都容不下。而他明白,破绽已经有。他走上去拦住阿玫,完全确定那些钮扣、鞋带都被打开又重新系拢。只原先不够服帖衬衫领角,现在完全归位。什都经女人手,什都给收拾妥。
阿玫对突然出现奥古斯特毫无心理准备,脸上血色褪而尽。阿玫说:以为你去上课!奥古斯特脸上辛酸微笑,此刻在阿玫看来有丝狰狞。
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奥古斯特压低嗓音漏气似地咝咝作响。
阿玫瞪着清亮眼睛。他此刻无辜奥古斯特认为是做戏。他说,阿玫,以为你早知道芬芬是谁。个大得谁也看不见人物在养着这个女人。谁同她有染,谁是在找死。你懂吗?
他话阿玫是听进去,至少他认为阿玫听进去。他眼仍是瞪着,里面光芒渐渐熄下去。奥古斯特心想,这就对。他才17岁,还没有活够哩。其实阿玫是在把穿蓝白相间海员裙、梳排幼稚刘海芬芬同奥古斯特说隐在暗中大人物联想到块。联想再失败。
分手时奥古斯特要阿玫答应他,自此以后不再见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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