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和她,走进去。两人装束模样,都是在内衣上裹件军大衣。月光很白,被白布窗帘滤过还是白。她要去拉灯绳,他捺住她说,不要开灯,她嗅出他从内脏到表皮被烟熏得极透。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事关重大。她说才几点你就跑这来,回头人家说闲话。他说:怕金鉴不高兴?她说你们军人就不晓得在哪个地方。他听出她叹息和冷笑。后来刘合欢回想起来,才悟到她此刻绝境中心情。他后来想,若他那时知道她绝境,或许会有线转机。会有什转机呢?他会放弃中尉军衔,同她去流亡、亡命、铤而走险?他有那玩命爱她吗?切都是后来,在失却那类极端机缘后,在永远赎不回她那妙不可言圆圆脸蛋儿圆圆身体后,他才有瞬间五脏俱焚。其实后来他想到许多可行措施,国家正经历最热闹变革,各种可能、机缘都会有,有人在最忙乱边境城市,比如深圳、珠海、海南反而安安全全隐藏起来,开始新生,抹煞无论怎样个人历史。有人混出国境。可以混入印度,或混入缅甸。上天入地,只要他实实在在拥着她肉体,她勤劳、青春、善于建设善于持家善于点燃他欲望又善于平息这欲望肉体。而此刻刘合欢刚刚做决定,对她不去看透,不加细究。
她与他对面坐着,渐渐能看清对方脸部轮廓。她问他想不想知道她真实来历。他说,是你昨天告诉金鉴那些?她摇摇头,说金鉴只解小部分。他沉默着。她说:你是不是想和好?他慢慢点点头。她伸过手,他手迎上来。两张床之间桌上,两只手经过番逾越,颇吃力地交握着。他说,知道你是咋回事。他不要听她亲口告诉他,她段不可启齿故事。她沦落过,卖过*,或许她会告诉他她如何身不由己,如何地不明不白已落在歹人手里。他说:拉倒,你是咋回事就咋回事吧。只要你现在,以后。他说:小潘儿。他又说:小潘儿你啊!他把他方头方脑脑袋垂下来,垂在他和她手上。她腾出只手,摸着他浓密头发,又摸着他耳朵,刺麻麻鬓角。后来他回想她这段无词抚摸,才意识到真话如何阵阵涌动,她张口即会将它呕吐出来。
她把他拉起来,拉到自己跟前。他在白白月色中看见她眼睛好明亮。她把他手指搁在自己衬衫钮扣上。他想她误会他,他并没这个打算。他打算是来宣布他对她产生长远打算。他手指不动,喃喃地说:往后有是时间。她便自己动手,动作仍是她贯狠和快,不,更狠更快。会儿便是团温暖,光润坦然团温暖。他紧紧搂着她,说:不是这意思。她手已又狠又快地上来,解起他钮扣来。他说,真不是这意思。他又说:金鉴不准欺负你!他今天差点跟打架。他心想,自己怎这会也这样不实惠起来?学做金鉴?他还在说:金鉴是个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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