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出现那样大跌宕落差。但他又觉得它已被画在他知觉里。他巨大孩子气手伸过去。他看着自己虎头虎脑大手翘起小指捏着茶缸把子。她便和他攀谈起来,问他是不是陕西人。他说,是。她说听刘司务长说你是这兵站大艺术家。小回子没言声,她脸便绕向他,笑着问他是不是又能写又能画?小回子笑笑。他笑时嘴唇往里窝,羞极。她说你们这个兵站人个个都那好。小回子仍不响,心想,或许你来把他们变好。不然平常这样星期天,人们多半会闲得相互找茬子斗嘴,开肮脏玩笑。汽车兵从内地捎来很无耻流行色情笑话到这里,起初小回子听不懂,还要追问,刘司务长便会比手划脚地给他启蒙。这是这儿男人们惟欲望发散方式。他想对她说,这是个被爱情彻底遗忘角落,而你来到使这个星期日异常美好。小回子当然什也没说。她说等路修通她就要搭车离开,这辈子她不会忘记座山窝里有这些待她好兵。小回子问:你去哪里?她似乎没准备他这提问,顿半晌才说:回内地。小回子用茶缸舀起水,水匀细、温柔地冲在她头顶,又顺她头发流回盆里。她衬衫领子翻向里侧,使她整个脖子和小半块脊梁都露出来。那脊背上有着柔嫩浅色汗毛,毛桃似;汗毛下是年轻皮肤和层匀净脂肪。小回子看着这些心里受罪极。不必去触摸,他完全能想象手掌触上去感觉。小潘儿手握把鲜绿塑料梳子,手将头发理着,以那梳子去梳。她仍同小回子谈天,谈她多想去看看深圳,她个儿时朋友在深圳做流水线上女工。她说,看看那地方,死也闭眼。她问小回子,你去过深圳吗?小回子说,没有。然后他忽然补句:那有啥可去。小潘儿拧两把头发,手灵巧而狠地在额前挽,面颊紧绷绷,连皮下茸茸血管都隐约可见。她说,你不想去深圳?他摇摇头。她说,电视上看到莫得?跟外国似。小回子有些愧作地笑笑,愧作自己与她在这件事上意见不合。她拿起块毛巾擦着头发、脖子、耳朵,手动作狠而迅猛。脸蛋发出异常光泽,像刚刚长好伤疤上光亮新肉。他看出那是块军用白毛巾,新,刘司务长权力包括成箱崭新毛巾,各种食品罐头,各种脱水菜、香肠腊肉,各种干果,谁都不怀疑司务长偶尔拿他手里货物去同过路汽车兵交易。内地时髦到达刘司务长这里最多晚半年。刘司务长口头上对此地骂骂咧咧,但小回子肯定,他是全站活得最美滋滋个。如果再有个小潘儿这样女子给他钓到手、陪他吃喝陪他色情,这里便是刘司务长乐土。他是这样个胸无大志,缺乏情操,令小回子小瞧男人。他却眼看着刘合欢分秒地在征服小潘儿,并向兵们炫耀和夸大他征战成就。这时他听她仍在说着深圳,那条做绢花流水线。她双臂举向头顶,狠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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