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男同志宿舍,都不行。”
个兵嘀咕:“怕她探听‘军事秘密’吧?”
“你姐姐来,也不允许进。”金鉴说:“明白没有?!”
——“明白!”
声音响得把正晾衣服小潘儿震住。她抬头看看队伍和队伍前笔挺金鉴,脖子缩下,意思是当兵当官倒是像模像样。队伍解散后,兵们拿扫帚、抹布出来,扫漫天尘土,再由另些人把落在窗玻璃上尘土抹去。
刘合欢边走边拿个金光闪闪打火机点烟。他似乎突然决定拐向小潘儿这边。他问她昨晚睡得可香,她说香什香,觉睡颠倒,白天把觉睡光。她已和他很熟样子,嘟起嘴说,你们这里看着倒怪干净,夜里跑来个大耗子,有尺多长!刘合欢说,有没有看到们养猪?猪跟耗子差不多大。这地方猪都有高原反应,长不大,耗子没高原反应,夜能嗑掉半麻袋花生,连干辣子都啃,你说它能不长得跟猪崽子似。小潘儿眼睛往远处瞄下,姿态出现些羞涩,对刘合欢说:别个都在看你!刘合欢笑道:有啥看头?看你!小潘儿嘴更嘟,说:不要他们看!刘合欢更是笑得嘴白牙:好好好,不是看你,是看们俩。小潘儿脸红,刘合欢想,这回是真羞。她光羞不风骚时立刻显得年岁小许多。她说:那你还不快走!他说,咦,有什好走,青天大白日,不兴讲几句话?他真觉得自己和她挺熟,并且是那种有心有意突飞猛进熟。虽说整个交往也就是篮球场上段闲扯,再加上看电视剧时另段闲扯。后面那段他大致弄清她底细:她从青海那边过来,跟群放蜂人回内地,结果她搭错车。她本来是托亲戚在青海找份工作,很快发现那工作不适合她。他认为他对她解得差不多,二十来岁女人,凭点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天涯海角地瞎逛,总有逛得体无完肤那天。那天她就会踏实下来找个人。找个像他刘合欢这样实惠男人。小潘儿往下撸着挽到胳膊肘毛衣袖口,问他:你们站长多大?他答多大多大,她说:人不大脾气不小。他说:大材小用嘛。她听懂他话里腔调,斜起眼问他:你是不是也大材小用啦?他笑:?是乡巴佬重用。她似信非信,又问他:你们站长也是四川人吧?他嘻皮笑脸:要不要介绍介绍,你俩认个老乡,她说:要你介绍!他嬉笑有点僵,说:这兵站有十九个四川兵,多几个老乡怕啥?她说:高攀不起!刘合欢感到她说这句话怨愤是真。不止怨愤,甚至是悲哀。多日后他回想到此刻,才懂得她悲哀缘于何处。那时他才为她悲哀而悲哀,才为她那样无望悲哀而心痛。而这刻他却对她突至这股悲哀困惑。他想,这以姿色南征北战小女人难道要征服乳臭未干、身鸡骨头站长?反过来想,就凭你,就想打们清俊斯文学生长官主意?他在这时看见她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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