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理想化想象,七拼八凑出来。他已意识到,这切在这二十多人小兵站里纯粹是浪费。
“莫得哪个带来。”女子说,“跟着学放蜂,不晓得咋个就丢。们路有十多个人呢!”她拿把鲜绿塑料梳子梳着湿淋淋头发。在个高中生似军官冷淡眼睛前面,她得不断找出事来使她手脚忙碌。不然她经不住他这样微微反感地打量和询问。
金鉴看见她身上件毛衣嫌窄,胸口编织花纹给撑得变形。“放蜂?”他问。这个来头不十分使他信服,他立刻让她知道这点。
“啊,蜂子,采蜜。”她飞快看金鉴眼,笑下。她不懂他话应该这听:到这个海拔四千多米山窝里放哪家蜂?花都没有三两朵。“搭车撵他们,不晓得咋个搭到这儿来。下下儿天亮,就走。”
金鉴觉得这川北人“下下儿”挺悦耳。它和他重庆北郊人“下下儿”有着微妙不同。川北人放蜂放到这里小半辈子也放掉。这里靠金沙江上游,离青海不远,公路地图上几乎找不到,要到军用地图上找。往前往后都是山,这座小兵站存在目只是供应运输部队白天餐饮,偶尔才有受天气或路况影响而被堵拦下来、不得不在此过夜车。他告诉她这个季节车很少,雨季来。他意思是,天亮你也没法走,你看看你给找这个麻烦。他想她大概是昨天傍晚搭车到达此地,不知在哪里混宿。他不再去看她,拿两只暖瓶去接开水。他瞥见地上有个尼龙旅行包,灰尘蒙蒙,拉链敞开着,里面万紫千红乱七八糟。她窈窕丰腴,美丽愚蠢早在粉粉条儿时就给他看到眼里。他觉得点儿恶心和心动。
“咋办呢?”她轻声问,话音里又有微笑又有耍赖,却是知错。她是以如此微笑和耍赖闯天下所有难关那类女子。
般都是不良女子。金鉴手里暖瓶盛满,水溢到地上,起来大蓬白汽。初夏,这地方早晨还是严冬。水烫到他手背,他不给她看出他是因为她跑神而挨烫。他说:“再说吧。打个电话问问大站,有没有往兰州去车。”他盖上暖瓶盖子,打算离开。
“不去兰州!”女子说。
“你不是说你要去兰州?”金鉴已走过她几步,这时再回过头。突然瞥见她眼里黑洞洞惊恐。“那你要去哪儿?!去不去兰州你都不能留在这里。”他见她又要给他两个酒窝,脸上马上挂出个“不吃这套”表情。
这天竟没辆车,说是两头都有塌方,都过不来。炊事班就狂欢地叫唤:“猪们都不来喽!看录像带哟!”二十多个兵都知道来个女人,长相还过得去个二十来岁女人,便说话、动作都有些失常,互相都看出些人来疯。来那个女人给安排在小客房里,个白天都在睡觉。没见她向见她打听她名字、来历。见她不多,便天花乱坠地把她说成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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