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钱来路。她却字不问,只说电视机该放在什位置,厨房还是她和大宏卧室。大宏被她弄得直是满心感慨——她原来可以给们多少快乐啊。巧巧说到遥远黄桷坪,说到镇上电视机前总有争执不休男孩女孩,男孩要看足球,女孩要看电视剧。大宏此时充满做牛做马渴望,只要巧巧直这样比划着两只带酒窝手,永远滔滔不绝。
饭吃罢时,雨下得开锅样。大宏二宏是两张模样紫红脸,额上头发汗湿,汗顺着太阳穴淌到两腮。巧巧竟忘每次看见这两张汗湿脸心里必出现话:吃饭出汗,干活白干。她自己也喝两盅酒,变得什都好商量样子,大宏说他得去看看路况,叫巧巧把锅碗留给二宏洗,早些去睡。巧巧把自己碗里肥肉倒给灰灰,便趿着鞋回自己房。酒意刚刚好,最是令人舒服时候。她躺躺又起来,打开抽屉,把钱又点数回。二宏在无缘无故地训斥灰灰,巧巧竟没像平日那样烦恼。她把抽屉锁好,钥匙藏到褥子下,这才上来瞌睡。
巧巧睡得快沉到底时大宏回来。他直接就上到她身上。她懒得去管他,接着睡自己觉。醉和睡眠使她把身子彻底扔给他。但不时出现几丝疼痛使她睡眠开始断裂。她口齿不清地抱怨句:你是狗啊,怎咬起来?过会儿她口齿清楚些,又骂:又不是炉子,你乱捅啥子?!终于结尾,她狠狠抽出身转向墙卧着。疼痛却不退去,点点把她困意醉意弄碎。巧巧恼火起来,伸手拉灯绳。灰白日光灯下,她身边并没有大宏。巧巧看看自己,当内衣穿旧衬衫被撕开怀襟,两个钮扣眼被扯破。胸口痛处火灼样,些被咬噬红痕。粉红内裤落在地上,竟有浅淡血流在床单上。她尚在小月子中,大宏清清楚楚知道这点。她叫两声大宏,空寂中她叫声起着轻微回音。她再次检查自己遍体伤,渐渐感觉到那具身体,那系列动作陌生。巧巧突然明白发生什,她扯直嗓子长啸起来。她直接冲到厨房,抓起菜刀回到二宏屋里。她嗓子直这样,扯成根弦,喊出黄桷坪祖祖辈辈积攒下来最野最毒语言。刀剁几下,感觉却不对,二宏并没躺在那里。巧巧浑身发冷,喊破嗓子冒着血腥。她提着刀把屋子、院子搜个遍,灰灰唬坏,跟她阵,又突然意识到该离她远些,便窜入猪圈。猪和狗就那毛骨悚然地瞪着这个披头散发女人。巧巧衣襟仍敞着,只鞋陷在泥里。傻畜牲对她如此畜牲番,她感到手里菜刀如同她牙齿和指甲,痉孪地发着狠劲,成她身躯、肢体延伸。
雨停,空气尖溜溜冷。巧巧提着菜刀站在泥水里。那股冷使她骨头酸胀起来。她就那两脚泥水地回到床上,死去般冷冷地僵直地躺着,握着菜刀右手压在腿下。她已滴泪也没。
第08节
天发灰白时大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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