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俊也压低声音，嘟囔说：“
早看叶芝云不顺眼
，每天做饭不是咸就是淡，过来拖地
时候那磕磕碰碰声响，洗被褥时那苦瓜脸，摆明就是给脸色！”
“行行，先给把你嫌弃嘴脸收
收，要没有她，谁给你把屎把尿还洗衣做饭？等把钱弄到手后，到国外给你请十个八个护士伺候着！”
申俊俊终于不吭声，似乎开始畅想自己幸福未来。
叶深深沉着脸直起身子，坐到沙发上边喝水边看着墙上照片。发黄塑料相框内，有申俊俊打着朦胧光艺术照，有叶深深上学时捧着奖状照片，还有申启民和叶芝云补拍结婚照，两个五十来岁中年人头碰头凑在起，在摄影师示意下露出模式化笑容。申启民倒是不显年纪，还有点潇洒模样，叶芝云却已经显出岁月风霜痕迹，眼角和唇角皱纹都出卖她。
伺候别人，和被别人伺候，毕竟不同。
音。
申启民和申俊俊果然在屋内说话，柜子后面墙板很薄，她耳朵贴在柜子上面，那边声音虽然压低，可也隐约传到她耳中。
申俊俊边咔哒咔哒地点鼠标，边厌烦地说：“爸，你怎
还没搞定那个叶深深啊？她什时候拿钱送出国去？”
申启民也有点烦恼，说：“有啥办法？叶芝云这个只生不教，把这女儿宠成这样，点都不把这个爸放在眼里！”
“子女不赡养父母，你告她去啊！”
叶深深心里早已有主意，她心平气和地靠在沙发上，给宋宋发条消息：“五分钟后给电话，就说有急事，越急越好。”
叶父从申俊俊房里出来时，看见就是叶深深若无其事摆弄手机模样。他抬头看见叶母从厨房里端煎好鱼出来，忙上前亲热地接过来，说：“来来，女儿都回家，这个做爸爸也得露手啊。”
叶深深脸上也露出丝笑意，站起身说：“那把桌子收拾下。”
她正收拾着桌子上堆着报纸杂物，手机就响。
宋宋
“告个屁！她每个月都给叶芝云打钱呢，不然你以为哪来钱去棋牌室？”
申俊俊嗤声：“切，那千儿八百钱够干啥啊？”
“就这点钱，叶芝云还不肯全部拿出来给咱呢，整天念叨着柴米油盐，烦死。”申启民悻悻说道，“等着吧，等你腿好，就赶紧把你姐那些店啊公司啊什给接手过来。你说你姐女人搞这大事业干嘛，万结婚，还不都便宜别人？”
“什姐，和她有屁关系？反正你赶紧先把弄出国治病去，整天跟叨逼叨，光说不练！”
“兔崽子小声点，那娘俩要从厨房出来呢？”申启民停会儿，听听外面动静，才说，“行，今天这场鸿门宴她逃得吗？待会儿吃饭，和她妈马上就叫她送你到国外治病去，等你好，把她那牌子接过来，钱权掐在手里，那娘俩还不任们搓圆揉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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