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丝?”张太后靠在五彩金线织就五福锦绣靠背引枕上,半眯起眼睛细细思忖着胡善祥话才发现这里面大有玄机。
“墨子悲丝”说是春秋时期墨家学派创始人墨子出行时见到染房内工匠们将洁白丝帛染成黄色或黑色而失去本色,不由大悲,感伤世人随俗沉浮而不能自拔,犹如洁丝染色,失去本来面目。
“母后定听说过‘杨朱泣歧路’典故。杨朱外出时遇上条岔路,时不能决定走哪条路好,又联想起人生在世总要面临数不清歧路,竟忍不住哭起来。‘歧路’之所以让杨朱哭泣,正是因为它纵横交错使行者无从选择,选择不当便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会选择’痛苦有时更甚于‘不让选择’痛苦;逃避往往比迎难而上,面对不可预知前路要来得容易得多。先以‘素丝遭染’来暗讽襄王高洁再以‘歧路难行’来摧毁襄王决心和勇气。这样心机,这样巧谋,真真让善祥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可惜……”胡善祥目光透过张太后看着不远处被斜洒入内阳光晕染着如同涂上层金粉窗棂有些飘忽起来。
她眼神儿里蕴藏内容太过丰富,张太后时之间难以全部读懂,可是她话,张太后听得很明白。
“可惜?可惜什?”张太后重新审视着面前身道袍胡善祥,只觉得今日她话语中处处透着玄妙,可是偏偏往日里堪称洞察世事太后今儿却没兴致,也没有精神去参透任何事。
“善祥是说可惜大明朝江山社稷与万世基业,更可惜位旷世贤君。”胡善祥把目光重新投向张太后。
她说得如此直白,以至于张太后完全超乎想象,怔怔没有接语。
胡善祥笑:“母后,‘兄终弟即’虽然没有‘父死子继’来得正宗,可也不是没有先例呀。那宋太祖崩世之后,太宗不是按照‘金匾欲盟’和杜太后遗命承继兄长帝位吗?襄王仁孝贤明,更是满腹经纶,身负惊世之才,若是襄王可以登基,于国于民于朱姓宗室都是百利无害!”“善祥!”张太后稍感意外,她伸手紧紧握住胡善祥,“难为你这样通达明理。众人都只会责怪母后宠溺幼子,后宫干政乱纲绩,想不到母后心思还有你懂,母后甚感欣慰。只是儿性情圣纯至善,曲琴音就乱他心智将他逼回襄阳。如今局面已然无从挽回,母后也无可奈何,只好由他们去。”“母后莫要灰心,其实咱们还有转机!”胡善祥言之切切,张太后神情微变,眼中露出期盼之色。
胡善祥续言道:“襄王虽然暂时走,您还有太子啊!太子自小是由母后代为抚育,与母后感情深厚,登基之后,内有母后继续训导,外有贤王辅政,朝政应不会有偏!”张太后点点头,只是目光中又闪过丝忧虑,“这层母后也想过,可是照理说新帝登基,母后就该退下来在寿康堂颐养天年,天子年幼,守在他身边该是他母后。”“万万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