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对于她，你介意，
直都介意。可是没办法，她是个苦命人，更对咱们有恩。所以，朕为
她破戒愧对你
承诺。不过，朕发誓，用朕来生来世发誓，自此之后，生生世世，朕都只属于你个人。”他始终在笑，但是在笑容背后，他深邃多情眸子中分明有晶莹泪光闪过，不，那不是泪，那遍布都是血丝。
她不能与他目光相对，只是紧紧依偎着他，“
答应你。下辈子，或许做男人，你来做女人，会宠你，爱你，好好疼惜你。”“哈哈！”朱瞻基笑，他笑引起阵剧烈咳嗽。
她大惊失色忙站起身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像搂个孩子般，边抚着他头，边拍着他背帮他顺气。
笑容中夹杂是天子眼泪，他哭笑不得，“好个微儿，到这个时候，还能哄朕开心，你倒没说让朕下辈子当个太监整天侍候你。”“不管是什
，
不恨。就算是为皇爷爷抵方家血债，从此在这朗朗乾坤天上人间，不再有遗憾也不再有负疚！”“皇上没有遗憾，可是若微有，皇上不必对任何人负疚，可是若微会。皇上走得坦坦荡荡，可是自此以后，若微世界里将会是漆黑片！”若微把头伏在他腿上，泪落无痕，无声无息地哭。
“其实朕现在心里很是宽慰，老天终究对朕不薄，终于还是让朕走到你前边，有你相依相守，泪眼相送，朕走得很安心。若是反过来，那倒像是凌迟之刑！”他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搂着若微手臂也越来越有力，几乎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除紧紧依在他怀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
“你好好。朕这走，把那些莺莺燕燕都带走，不给你留点儿烦恼。”他下颌直抵在她头上，缓缓地摩挲着，说不尽不舍与柔情，任谁看都忍不住流泪。
“皇上！”若微猛地抬起头，她仿佛有些不解。
太祖去世时有四十多位妃嫔生殉，成祖有三十名，仁宗有十妃。
他说过，宫里女子本来活得就很艰难，再这样以春秋之躯殉葬太残忍，他曾经说过要从他这朝停止后宫女子殉葬。
“不是说过，要废止后宫殉葬吗？即使生死相随，也不该是她们，应该是，是陪着你。”目中闪烁不止是情，还有生生世世诺言与期盼。
“傻话！祁镇太小，你怎能放心？再者，母后与你向不睦，若是把她们留下，日后恐怕给你带来无穷无尽麻烦。废止殉葬贤举就留给祁镇去做吧！朕把她们都带走，只把贤妃给你留下做个伴儿，也让祁钰给祁镇做个伴儿。要不然在这宫里，你们太冷清。”朱瞻基眼中没有悲喜，他仿佛已经超脱生死执念，脱离凡尘俗事牵绊与纠缠。
无欲无求，无人无己，放下，真全都放下吗？若微痴痴地望着他，在这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崇拜他，不是因为他是大明天子，只因为他是她夫，个真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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