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纸告示,不让百姓饮用自家井水。
煮饭、洗衣均用流动河水和山上泉水,又发放药材煮沸后喷洒亭院、浸煮用具。
对于重病者都集中隔离看护,同时派太医问诊配药悉心调理。
经此番,不出十日,疫病便渐渐散去。
“你?”若微虽然想明白,可是她又立即瞪着许彬问道:“你为什总要让人误会你呢?明明是忧心百姓安危,自己刚刚脱险返城就乘舟勘察水质,却让误会你只图享乐。”许彬收敛笑容,看着被暮色笼罩山色冷冷地说句:“早就说过,知道自己心就够。你怎样想、怎样误会,都不重要。”句话噎得若微半晌无言以对。
是,就在这里,他对自己说过这样话。
他说,他喜欢她。
而那时她已经有瞻基。
她刚要开口相劝,他却笑,他说人生能够清楚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爱就够。
色无喜无悲。
“是什?”她问。
他笑,指着山峰上高高峭壁,“只告诉你医好这疫病良药就在那上面!”“那上面?”若微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是山顶上悬崖峭壁。
“可那上面什都没有!”她越发糊涂。
“真什都没有吗?若是真什都没有,你怎会来到这里?”他盯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是,旁也许并不重要。
并肩看落日,虽然没有牵手,但是心意相通。
眼前所见美景仿佛是他们人生中目之所及第次奇景,也是唯次。
南京城中这场疫病来势汹汹,无从抵挡。
而去时则如同晨雾,说散就散。
若微看着他眼眸,那里面是熟悉情愫,是曾经记忆。
当年自己被迫与瞻基分开被送到这栖霞山上道观中幽居,无意间在后山峭壁上发现眼泉水,取水时不小心跌落山涧,正是被他所救,就在这山谷里竹屋内疗伤。
“是水?”若微恍然大悟。
许彬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原本以为你做皇妃产女之后就变痴,没想到只是反应比过去慢些,但还有救!”他说这话只为调侃,而她听心中则如同打翻五味瓶。
若微面上神色痴痴,喃喃低语道:“你早就知道?”“非也!”许彬叹口气:“起初也以为是尸体腐化之后带来沼气。可是官府派人挖掘之后,悉数焚化又以石灰浇注之后地方照样还是会有新病患出现,而很多埋有尸体民居附近却并非全都染病。后来发现,病发者多发生在家中有水井地方,而在秦淮河两岸和玄武湖附近百姓却没事。于是把病患带到此处,每日煮药与饮食均用山上泉水,症状很快便消散。”“原来如此!”若微此时才完全明白,流动水新鲜干净自然没有病源,而家中水井经过地震则受到污染,于是变得不洁净,这才致使城中人接连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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