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况哪里像是屋里躺着病人?朱瞻基心里想着,面上愈发清冷。
“殿下大喜!”袁媚儿见他来,立即上前贺道。她原本相貌甚甜,肤如玉脂,此时双大大眼睛漆黑光亮,小嘴边带着俏皮微笑,目光仿佛不经意间瞥瞥若微,眼神儿中传递信息很是复杂。
瞻基原本以为她是在道贺若微有喜之事,也未留意,只是点点头。
然而,满殿侍女、嬷嬷,都郑重其事地跪下向他道喜,朱瞻基竟有些糊涂,而若微心中阵扑通,仿佛已然料到什。
这时只见慧珠领着徐太医来到瞻基面前,满脸喜色:“恭喜殿下,咱们娘娘有喜!”
管着这些丫头、太监,万万得罪不起。前些日子事,不就是明摆着拿紫烟顶包出气吗?这上边主子相争,底下人也不好过。所以她想又想,试着劝道:“殿下,太医虽是宣,按理说,殿下也该过去瞧瞧!”
朱瞻基面上淡淡,没有半分关切之情,依旧坐着没动。不是他绝情薄性,原本对于胡善祥,他是有着七分敬重、三分怜惜,然而经过若微西山涉险事,他对胡善祥心,立即又回到原点,就像永乐十五年,刚刚得知她占若微位子样,心中是迁怒,是厌恶。
“司棋说得不错,殿下正是应该过去看看,不仅如此,若微也该与殿下道去!”若微不知何时从内室走出,她俏倚门边正凝眸望着他。小睡之后,她凝脂般雪肤之上隐隐透出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眼睛美极。
瞻基看着她,竟有稍许愣神儿,这样副小女儿俏丽,仿佛又回到几年前在南京宫中时候。
“怎起来?才刚睡会儿!”瞻基说道,又吩咐司棋为她披件鹅黄色披风。
朱瞻基微微惊讶,然后回头盯眼若微,眼神儿中有歉意,也有安抚。若微面上派娴雅,美目流转,嘴角带着与往常般无二淡淡笑容。朱瞻基这才稍稍安心,对着徐太医脱口就是句:“可看好?”
此语出,众人皆感意外。就是朱瞻基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妥。
而徐太医在宫中久沐风雨,这点眉眼高低
“殿下,该去看看才是!”若微神色间仿佛蕴涵着丰富表情,说着就走过来将瞻基从椅子上拖起来,“走吧,走吧,礼不能废。今儿母妃还提点若微不能恃宠而娇呢,若是你在别地方,不去也就罢,偏在这儿,不去不行!”
“咳!”瞻基立即笑道,在她脸上又轻拧把,“说你怎突然变得大度起来,原来是这般打算,真真是天下女子皆大同,没有个是不妒!”
瞻基如此说着,却依旧牵着若微手,走出迎晖殿。
春日午后,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暖,正像两个人心情,温存而甜美。
进宜和殿,若微抬眼看才发现袁媚儿、曹雪柔都到,平日里近前侍候胡善祥丫环也都候在厅里,面上皆是难掩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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