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帮若微理好红线,这次,云汀就守在若微身边,动不动。
若微自幼熟读医经,对于用药、诊脉、针灸可谓是样样皆精,唯独这悬丝诊脉总是不得其法。后来还是经娘亲点拨,说是要以抚琴之意去细细体会,才可掌握。可是娘也说,这悬丝诊脉技艺并不是每位医者都能用好,必得有灵气之人才可得其要领。而且,医者悬丝诊脉往往不足为凭,还要辅以其他手段相验之后,才能确诊。
在太孙府时,因为瞻基心情急切所以顾不得避嫌疑只是让自己躺在床榻里侧放下帐子,而他又挡在外首,以他手托着自己腕部让那个徐医正诊,所以很快便有定论。
而这次,时间稍长,也不见太医出言。
若微时玩性大起,另只手从头发拔下支玉簪,在红线中轻轻挑。
于是这悬着脉动红线被玉簪阻,看他还诊得出诊不出。
俗。
她这边浮想联联。只见那女官又冲着她微微福礼:“奴婢云汀见过孙令仪!”
若微立即起身回礼,原本只须颔首即可,但是想到她是太子妃身边人,又加上相貌举止让人情不自禁地有些喜欢,所以也福半礼。
“云汀,引孙令仪去内堂,放下三重幔帐之后,请太医进来把脉!”太子妃又重回正中宝座,于桌案上拿起茶盏,浅浅地饮口。
“孙令仪,请跟奴婢移步!”云汀前头引路。
只听外面那位太医轻咳声。
云汀立即近身上前仿佛与他耳语片刻,若微还在纳闷,云汀已经掀帘入内,若微正待抽手却已经来不及。
云汀笑笑,双慧眼看着若微,什也没说。
若微自知理亏,这才说道:“第次见识这悬丝诊脉,心中好奇,试他试,云汀姐姐莫怪!”
云汀微微怔住,眼中闪过丝柔和:“令仪言重!”
若微在后面跟着,进文安殿西边内室,这文安殿原是太子妃召见太子宫中嫔妾与命妇正殿,东西两侧又设临时休息暖阁。
这西里间布置得极为幽静雅致,若微在云汀指引下在雕花紫檀圈椅上坐好。云汀拿来两个方形大红靠枕让若微将手臂轻放在上面,又把室内悬着三重纱帘垂下。这纱帘是用上等云雾宫纱做成,透而不露,看上去如云雾缥缈。只是纱帘虽然轻柔,可隔着它外面物件就只能是模模糊糊个影子,丝毫不能看得真切。
若微靠在椅中,心中暗叹。太子妃心思真是缜密,还怕自己塞个枕头装着假孕不成?居然支走瞻基与善祥,再召宫中太医给自己把脉,可见在这宫中,人与人之间连起码信任都没有。
她正想着,只听外面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隔着三层纱帘,个人影随着云汀入内,坐在对面椅子上。云汀再次闪身入内,拿着根红线拴在若微腕部,经中指递出去。
“悬丝诊脉?”若微这还是第次见识,据传孙思邈就精通此道,曾经为长孙皇后诊脉就是以此法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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