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不花冷冷笑着,赤手相对,拳挑掌振,纵横交舞,沾不进滴水,插不进根针,却又是那变化万端,拈东打西,飞南卷北,几十招瞬间过去,两人缠着都不能抽身,却是谁也伤不谁。
突然间,朱瞻基抽剑止步,脱脱不花也立即收掌。
两人面面相对,不似刚刚那般掠舞交击,掌风如浪,却更是杀气逼
“恩公?”朱瞻基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眼睛瞥着若微,眼神冷得吓人,“是你口中老伯吗?”
“殿下?”若微面上又红又窘,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谁知脱脱不花突然仰天长笑,指着朱瞻基道:“瞧你样子,就像是看到自己媳妇偷人,捉*在床般!想不到堂堂大明朝皇太孙是如此气量、如此心胸?”
他此语无疑是火上浇油。
朱瞻基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抽出腰间佩剑,明晃晃地直抵上脱脱不花胸口。
就都办妥,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出山海关,原本也想道走,只是又放心不下……”脱脱不花紧走两步,与若微咫尺相隔,紧紧盯着她娇颜,“昨儿回府,没遇到什麻烦吧?”
若微心中热,这人真是古道热肠:“没有,只是在医馆,好端端地突然不见你,心中有些挂牵!”
“当真?”脱脱不花浓眉下那黑亮亮瞳中闪过柔柔涟漪,双手情不自禁地揽住若微手臂:“还当你入朱门,就把前情全都忘!”
若微刚想笑他汉话说得不好,这用词实在不当,就在此时,房门“咣当”声被推开。
若微转身看,惊呼:“殿下!”
若微立即拦在当中:“殿下!此间情形不是殿下所想那般。他真是救恩公!”
朱瞻基指着若微:“你,好……”他手指轻颤,言语不顺,显然是大动肝火又暗自强忍,顿又顿才说道:“跟本王回府!”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就走。
而脱脱不花却拉着若微道:“在这儿,你不过是他小妾。不如跟北上,言九鼎,此生就只要你个!”
朱瞻基转过身,双眼睛冷得带血,脸上毫无丝表情。他死死地盯着脱脱不花,那样子,不带丁点人味,令人胆战心惊。
转瞬之间,长剑骤起,剑跟着剑,绵绵不尽。
门口悄然站立,正是皇太孙朱瞻基。
身紫袍玉冠朱瞻基与黑衣鹤氅脱脱不花,就那样对立在房中,他俊目与他黑瞳,两相对峙,时之间,眼波中闪过何止是刀光剑影。
朱瞻基白皙肤色微微涨得有些泛红,而脱脱不花不动,仿佛尊雕像,只是眼中透着股轻蔑之色。
这眼神儿彻底激怒朱瞻基,他很想抽出腰间佩剑,剑飞花,让他命丧当场。可是残存理智告诉他,现在是在闹市之中,万万不能时义气,闹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
若微怔怔地看着他俩,完全糊涂,她实在不知道朱瞻基为何会突然至此,所以只好说道:“殿下,他是前儿在西山救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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