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许彬被她说中心事,更是有些恼羞成怒,索性以折扇掩面。
羽娘扑哧声笑起来。
香炉中升腾起沉香袅袅轻烟,精致居室在黑夜里分外静谧,而甜丝丝香气沁人心脾,舒适极。
两人半晌无语,羽娘缓缓开口:“那个毒疖子总算自己冒头?”
许彬把将遮在脸上折扇拿下,狠狠丢到地上:“万没有想到险些伤若微。”
“啊?”若微心想,难不成连自己深更半夜想见他,他也猜到?他到底是人是鬼?
心中藏着千万个谜,只等着他来解,跟随绿腰走在幽静园子里,心咚咚跳个不停。
诒燕堂与妙音斋隔湖相望,就像横亘在夜空中牛郎星与织女星。
诒燕堂内,早已送走赵辉许彬,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小憩,羽娘从外间入内,手里拿着个绿莹莹小瓷瓶,坐在许彬床前圆凳之上,刚打开盖。
许彬就睁开眼睛,“你来!”
梳妆台前,对镜看,竟然惊,绣着白色牡丹绿色抹胸,腰系绿烟水纹百花裙,外罩浅碧色软纱披帛。这里怎会偏偏有这样套与那晚模样衣裙?
镜中自己,优雅如故,妩媚如故,只是看似相同,却又仿佛差什?
是哪里不样?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觉得心乱如麻。
绿腰派人将浴桶搬走,又收拾房间,点薰香并将锦被铺好。“姑娘早些休息吧!”绿腰脸上笑容淡极,却有种说不出柔美。
“若是早知道如此情形,公子还会以此计逼他现形吗?”羽娘脸上笑意全无,眼中是冷冷寒光与仇恨。
许彬看着她,平日里素衣淡容她今儿却上浓妆,烟眉秋目,凝脂红唇,身玫瑰色裙装,外边搭件水红色纱衣,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此刻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但是在许彬看来,只是觉得更加心痛:“你,今儿待客
羽娘未曾开口,笑意满盈,看着他脸上与脖子上十几条血印子,带着几分嬉笑之色:“公子受这重伤,羽娘自然是放心不下,立即赶过来给公子疗伤。”
许彬微微皱眉,并不答话。
“这是玉露凝肌丸,还是公子秘制呢,羽娘帮公子擦上吧,三两日后就可恢复如初!”羽娘刚待上手。
“不用!”许彬把头扭向里侧,就像个闹别扭孩子。
羽娘手在他面前稍稍顿,便轻轻放在他胸口之上:“公子其实早已将她镌刻在心里,所以这脸上,留不留痕迹,怕是没那要紧吧!”
绿腰温柔、体贴、恭敬、周到,就像那晚侍奉咸宁公主样。
只是当日,咸宁公主醉,而今日,她没有醉,她清醒极。
于是她心里像燃起团火,突然拉住绿腰手:“姐姐,要见许公子!”
“要见公子?”绿腰仿佛并不意外。
“……”若微还想要找个借口,可是绿腰已从案上拿起盏八角玲珑水晶宫灯:“姑娘请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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