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饶是心中再有定力,这次竟然也失算。
没有让她死,万岁说得很明白。让她留在宫中,伴君左右,伴在谁左右?朱棣吗?那待到朱棣归天,令其殉葬
朱棣不免起疑:“广孝认为可有不妥?”
姚广孝双手合十,只默念句佛号,再次抬头对上天子之目时,他淡然说道:“万岁‘金口玉言’已出,广孝不再多言,只是孙氏女入宫已过六年,如今正值及笈,而彭城伯夫人与太子妃那里,陛下如何对待当初‘允诺’?”
朱棣微微低头,看着桌案上那盘棋,稍加思索之后说道:“若为基儿情义考虑,或者可以封个皇太孙嫔名分给她,不过……”
朱棣拿起粒棋子握在手中,目中似有不忍,又终是寒光凛:“若从大局着眼,即有贤妃相伴,就不能再有宠姬侍在左右,否则醋海生波,还是后患无穷!”
“陛下!”就是曾经为朱棣筹谋半生,帮着他夺下江山谋士姚广孝此时也不由微微胆寒,那若微是自己荐入宫内,如今为个没有影子所谓百年之后外戚做大这样莫须有罪名,难到就要让她去死吗?
,巧是此女也正是太子妃之母彭城伯夫人举荐,所以朕便令她入宫,由太子妃育在东宫。”
姚广孝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只是今日万岁提及此事,可是对那孙氏若微有所不满?”
朱棣眉头微拧,看眼侍立于侧太监与宫女,挥挥手,众人退下。
“也非不满,这孩子琴棋书画、才学品行都十分出众,与基儿情义深厚,朕也很是喜欢,只是……”朱棣稍稍顿,没有再接语。
姚广孝仿佛明白:“只是因为那若微也正是彭城伯夫人推荐,而彭城伯夫人与若微同为邹平、永城两地乡亲,万岁是担心,百年之后,两朝帝后均出自隅,恐外戚做大,危及社稷?”
“陛下!”姚广孝刚待开口再劝。
朱棣却笑:“先生果然老矣,这心比起前些年,是太软!”
“这……”通常天子如此说,就是无须再议。
姚广孝脸阴郁,怔在当场。
“先生放心!”朱棣此时忽然改称呼,依旧是十多年前在燕王府中对姚广孝称呼,他和颜悦色道,“既然她与宫闱有缘,朕便留她在宫中,只是百年之后,道恩旨,命她相殉,也省去武代李唐悲剧!”
朱棣看着姚广孝,虽然没有明言,但意思姚广孝已经明白。他闭目凝神,掐指微忖。
若微既是天命如此,罢,这也算是她注定波折吧!
当姚广孝睁开眼睛时候,面上已经释然,他开口问道:“万岁可是心中另有良配?”
朱棣这次神色终于缓开,他微微点头:“广孝当日说过,基儿良配在济水之滨,那邹平是济水之滨,而相比之下济宁则更近,朕曾命司礼监慎选,光禄寺卿、锦衣卫百户胡荣第三女胡善祥原籍正是济宁。”
姚广孝频频点头,丝不易被察觉笑容浮现他脸上,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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