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金忠娓娓道来,又想起朱高炽曾经处事也确实是有法有度,好评如潮,随即微微颔首。
金忠又道:“皇太子仁厚,在百官及万民中,极富声望。这切不是成于日,都是过往点滴累积而成,这其中辛苦与劳累,臣等都看在眼里,今日接驾延迟,是太子疏忽,然罪不当废呀!”
“罪不当废?”朱棣刚刚缓和面色又阴沉起来:“你是说朕处置不公?”
金忠伏地而拜:“臣不敢,臣只愿以身家性命力保太子!”
他话音刚落,吏部尚书史骞义,身居左诠德之位杨士奇,连同大学士黄淮、东宫洗马杨傅、大学士杨荣也出班跪倒:“臣等也愿力保太子!”
听说,昨日黄公公去东宫传旨时,太子哥哥醉卧美人榻,与宠妃吟诗听曲,好不热闹!”
大学士黄淮此时也出列:“太子宫中私事,汉王如何得知?况且夜深人静,闺房之中,吟诗听曲有何不妥?难道汉王在府中每到入夜,就枕戈待旦、舞刀弄棒,没有闺房之乐吗?”
汉王目露凶光,刚待出言相辩。而御座之上朱棣已经面色铁青,他突然喝道:“够,朝堂之上,朕面前,你们如此吵闹,把朕置于何地?”
此语出,众人立即伏在地上,口称:“万岁恕罪,臣等罪该万死!”
朱棣不理旁人,只盯着太子朱高炽:“太子可有开脱之词?”
朱棣在龙座之上看着这些品二品大员跪在地上,替太子求情,心情十分矛盾,原本废太子就是时气话,可是激到面上,又无法下台,如今竟然有这多大臣愿以身家性命相保,对朱棣而言,似乎也是种安慰,看来这些年对太子栽培,并非是无用。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正在此时,只听近侍太监马云自外面躬身入内:“启奏陛下,皇太孙在殿外素服跪拜!”
“基儿?”朱棣面上沉,“不是染风寒吗?不好生歇
朱高炽踉踉跄跄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儿臣知罪,愿打愿罚!”
太子忠厚,原本句实言,而此时在朱棣看来,却似乎像是有恃无恐种挑战,他立即勃然大怒:“逆子,你信不信朕现在便废你这个太子!”
太子伏在地上,动不动,不知是吓呆,还是听天认命般地服从。
而东宫宫僚杨溥、黄淮等人立即叩首求情,朱棣皆不允,此时直冷眼旁观兵部尚书金忠出列跪在殿中,朱棣微微皱眉,这个金忠向仗义执言,又是个死脑筋,若是他开口为太子讲情,倒还真是难缠得很。
果然金忠开口就从永乐初年讲起,他说:“陛下可是忘记?然而臣不敢忘,按朝定制,皇太子可以参与朝政,陛下登基之后,多次驾出北京,或巡幸,或征讨。每当此时,总是皇太子监国。‘中外政务有成式者启皇太子施行,大事悉奏请’,历年来重大祭祀活动、赈济灾荒,接待外夷来使,直到文武百官升迁降谪,大都由皇太子决断,诸事百情,皇太子可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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