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还未开口,汉王朱高煦即乘机进谮,只见他起奏道:“父皇远征瓦剌,北巡以扬天朝威仪,功高比天。儿臣在青州驻守,不能随侍在父皇左右、为父皇披荆斩棘,心中时时羞愧难当。正值大军南归,儿臣以马卒之身,得以送父皇回京,本想着亲自将父皇战马牵到城下,将马鞭交于皇兄手中,如此儿臣才算心安。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兄居然连城门都没有出,接驾延迟或许情有可原,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伤父皇心啊!太子哥哥向以仁义召示天下,此举又如何面对天下呢?”
若在平日,汉王如此公开评说太子过失,朱棣定然不悦,会出言斥责,而今天朱棣稳居龙座,语不发。
满朝文武心中暗暗揣测,不免明白几分,于是都低下头,默而不语。
就在此时,文渊阁学士、东宫太子洗马杨傅起身出列:“汉王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有恙在身,困于病榻不能行走,实属无奈,并非有意触怒天威,忤逆圣上,圣上明察秋毫,自有定论,汉王应该稍安才是!”
此时兵部指挥使孟贤也出班起奏:“太子殿下即使是有恙在身,就是着人抬着,也该去城外接驾,杨大人身为东宫太子洗马,不思匡扶太子行为,反而只知味开脱,未免不妥!”
都没喝!”
“拣要紧说,谁让你表功?”朱棣闷闷地哼声。
“是!”黄俨低着头,“到东宫,太子殿下……”
“说!”朱棣低吼道。
“是,太子殿下在太子侧妃郭娘娘处,已经就寝,奴才,奴才这话是带到,只是……”黄俨不知是害怕还是刻意作态,说到此时,断断续续,却再也不肯往下说。
汉王见百官中有人附和他参奏太子,立即大喜:“孟大人说极是,况且什有恙在身,本王
朱棣大怒,他目露凶光:“好个太子,朕在外面披肝沥胆,为他守着这个江山,他却抱着美人,连朕驾都不接,好,看来这美人比江山重要,很好,朕看他这个太子之位,也不必坐!”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黄俨声音好像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去,传旨,文武百官到奉天殿候旨!”朱棣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激愤难平,似滔滔江水,奔涌如潮,高炽,朕给你太多机会。你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朕可曾因此而嫌弃你?反倒是对你多加回护,更为你不惜处处打压高煦和高燧,明知道他们英武擅谋、堪当大用,却不得不弃之不理,为就是树立你太子之威。更为让你太子之位巩固,自小朕就把瞻基带在身边,悉心调教,只为将来能好好帮衬你,堪以大用,朕苦心,你非但不察,怎会如此糊涂?”
此时朱棣,远征喜悦与紫禁城带给他快感,都荡然无存,他现在只是个伤心父亲。
当他步入奉天殿时,满朝文武已到,而脸颓废与困倦朱高炽被人搀扶着也立于百官之首,对上他那副迷茫眼神儿,朱棣再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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