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渐渐有湿意,仿佛又想起年前,她们初逢时样子。
走到墙边,取下琵琶,瞻基知道,琵琶与琴,若微是随心境而选,当她拿起琵琶时候,信手弹出大多是悲凉曲子。
只是她抱着琵琶,语不发,径直向屋外走去。
“若微,若微,天这晚,你要去哪里?”瞻基在身后轻唤,紫烟与湘汀也出来相阻,只是若微个稍显凌厉眼神即让她们全部噤声。
她稚嫩小脸上有种前所未有悲愤与坚定。
夜色无边,愁满天涯。原本对于太子宫来说,似乎是两件喜事同时降临,是随圣驾平安归来皇长孙朱瞻基被朱棣正式下诏,册立为皇太孙,并诏告中外,典礼格外隆重。另件就是直在明里暗里帮着汉王打压东宫权妃命归西,六宫重新由王贵妃主掌,切又归于平衡。
只是对若微来说,仿佛平地惊雷般。她满心欢喜地看到平安归来朱瞻基,然而,与此同时,也得到个惊人噩耗,权妃在回程途中过世。
“瞻哥哥,福姬是怎死?”若微无法想像,那样个温婉可人、玲珑心意朝鲜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抹香魂永留异乡。
权妃死,朱瞻基也心生惋惜,以前对她种种误解与敌视,都是因为大家身处在宫闱之中,各有各角度和立场罢,这次出征,她身着男服,与大军道长途奔袭,忍受着无法言表辛苦与艰难,每当夜深人静时候,都会响起她那美妙箫声,动人曲子安慰多少刚强、勇猛又孤寂兵士心,而如今,突遭变故,就那样离奇地辞世,也实在让人慨叹。
只是对着若微,朱瞻基无法将心中真实想法全盘说出,只得敷衍着:“突发疾病,不治而亡!”
愤从何来?众人皆不得而知,瞻基挥手,示意湘汀与紫烟退下,自己在后面悄悄跟上。
跟着她走出静雅轩,跟着她走过太液池,又跟着她穿过九龙苑,最终,在所宫殿外驻足。
瞻基这才明白,是翊坤宫。
昔日热闹非常宫殿如今成座冷宫,守门太监正靠在宫门口昏昏欲睡。
若微走过去,也不入内,只是坐在石阶上,
“突发疾病?什病,随行太医还治不?竟会让她突然离世?”瞻基话,若微点儿都不信,她拉着瞻基袖子,连连追问,“什病?什症状,说与听听!”
“若微!”朱瞻基压低声音道,“知道你对于医术颇有研究,可是这件事,皇爷爷都未再追究,你也莫要再问!”
“什?”若微脸疑色,“不是皇上宠妃吗?宠冠六宫,形影不离,仿佛就是昨天事,如今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他都不让追究吗?”
朱瞻基满怀心事,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说道:“皇爷爷对她父兄格外厚待。已经下旨给他们授予诰命,并特意召她兄长来国治丧!”
若微不再说话,原来宫中所谓宠爱与恩惠就是如此,死后荣封,优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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