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不明不白突然遇到这样顿抢白,立时愣在当场,而小善子则机灵地眨着眼睛,接过紫烟递上手巾,走上前俯下身子为朱瞻基轻轻擦拭半湿袍子。
朱瞻基推开小善子,转而问紫烟:“你家姑娘怎,前晌还好好,听母妃说今日在柔仪宫中饮宴,讨得皇爷爷很是开心,这才过来瞧瞧,现在又是怎?”
紫烟与湘汀对视眼,未敢开口,最终还是湘汀老道,从旁劝着:“也没什,就是宴会结束以后,姑娘去权妃宫中稍坐会儿,后又被太子妃传去回话,回来以后弹会儿琵琶,奴婢觉得,可能是曲子有些悲怆,姑娘如临其境,独自伤神罢!”
“哦?”朱瞻基仿佛有些明白,自小被皇祖母,朱棣徐皇后带在身边,从懂事起看到就是宫中妃嫔争宠,捧高踩低,所以湘汀饶是说得再隐晦,他此时也参透七八分,于是点点头,说道:“你们下去吧!去给小善子换身衣服!”
“是!”紫烟与湘汀等人退下。
任雨水落在自己手心上,片刻间汇成汪,然后又溢出去。
是啦,若微想起,在权妃宫中,朱棣不经意间那个眼神儿,让她忽然有些害怕。那眼神透着股阴狠与,bao虐,还有些说不清情绪,而他望着福姬时那种欲望,居然让人有点点厌恶。
天子,这就是天子宠幸。
后宫,这就是没有硝烟战场。
而权妃,或者说是太子妃,王贵妃,以及今天柔仪宫中所有妃嫔才人,有谁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呢?若微心中暗暗发狠,如果有天,自己能够主宰这后宫,偏要行素以真性情去生活,绝不要这样委屈与压抑。
朱瞻基挑起珠帘,却并不迈步入内,只笑着问道:“妹妹,能进来吗?”
若微头也不回,说句:“这是你家宫殿,去留随意,何苦问?”
朱瞻基面上虽然有几分尴尬,但还是走进来,悄悄坐在若微边上,仔细端详着她神色,看她虽然粉面含愠,似怒非怒,只是眼中分明有些发红,心中不由紧,连忙问着:“怎?说来给听听,也许能为你排解二!”
若微半晌不语,拿过琵琶,轻起手,随意而弹就是《汉宫秋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不仅曲音如珠,若微眼中
“殿下,这大雨怎还过来?”外屋响起阵阵脚步,同时是紫烟声惊呼。
“姑娘,殿下来!”湘汀掀起珠帘,若微走到外间,看到身上已然淋湿半皇长孙朱瞻基,和他身后因手执雨伞而全身淋透小太监善才。
“湘汀姐姐,快带小善子下去把湿衣服换,当心着凉!”若微脸关切,催促着湘汀。
“不妨事!”朱瞻基不明就里,反而开口劝道。
而若微却反常态,面上微怒,当下便冷冷地说句:“是,奴才身子自然是不值什。”说罢,扭身回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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