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请皇上安。”皇后赫舍里芸芳万分郑重地跪
下去。她很感谢今晚
夜色，因为月淡星稀，所以四下里黑漆漆便是她最好掩护，否则她心底妒忌、怨恨、愤怒，怎
可能不表现出来呢？
看到皇上
路狂奔来到火场，像个失魂落魄孩子样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白布。
看到皇上脸上惊恐、痛心，甚至是慌乱中不知不觉淌下泪水，以及听到东珠无恙之后那种发自内心欣喜与安慰。
切都无须再说。
今晚，应当感谢这场火。
皇上盯着他们问道：“里面都清理？”
太监布色回道：“回皇上话，都清理干净，共毁损正房两间，梢房间，厨房间。这火是从厨房烧起来。”
“里面就这两个人？”皇上心中万分慌乱，方面刚才两具尸体证实不是东珠，他稍稍心安；另方面心底又涌起个更坏念头，难道她们已经葬身火海，连具整尸都未留下。
“就这两个。”布色未解皇上话里意思，直接回道。
“那昭妃呢？”皇上大惊，“你们可查仔细？昭妃娘娘呢？”
，他只是发现自己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终于，他伸出右手轻轻掀开盖在那两具尸体上白布。
人群当中立即有人发出惊讶尖叫，有人抑制不住地哭起来，更有人小声议论：“是恪太妃，可怜她张脸还是极好，只是脑袋上头发都烧掉大半。”
“边上那个是常嬷嬷，
天呢，她眼睛还睁着呢。”
“这好端端怎着起火来，怎偏偏是她们主仆两个被烧死？”
赫舍里芸芳想，至少此时让她彻底看清皇上心。
以往种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说成是为权衡辅臣。其实他心里最为在意，真
布色愣在当场，叶嬷嬷倒是机灵，立即说道：“回皇上话，布公公来得晚不知详情，先前火刚着起来时候，昭妃娘娘和春茵姑娘已将格格杨氏扶出来，现在已然回承乾宫。”
“回承乾宫？”皇上呢喃着，重复着叶嬷嬷话，仿佛失神般。顾问行赶紧上前将皇上扶起来：“皇上，肩辇在外面候着，咱们这就摆驾承乾宫？”
皇上看眼顾问行，他什都没说，只是在顾问行肩膀上重重拍拍。
刚才憋着口气儿从前边乾清宫跑到这位于皇宫西南角咸安宫，路之上又惊又吓，到此时还真有些腿软。
皇上由顾问行扶着往外走，忽地看到行人站在夜色之中，像是在迎接他，又像是与他对峙。
皇上似乎没有听到众人小声议论，他仿佛长长松口气，随即屁股坐在地上，伸手用袖子擦擦额上汗。
“皇上，皇上。”顾问行叫两声。
皇上才缓过神来：“谁是这儿管事，叫他过来。”
“是。”顾问行赶紧张罗。
立即有个老嬷嬷和中年太监跪着爬过来。“这是咸安宫管事，叶嬷嬷和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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