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乐静静地对上天子龙目,他目光有如平湖秋月,没有半分波澜。但是里面又仿佛蕴着无尽心事,那些心事不足为外人道,但是在两人目光交会之时,却愿意为对方所洞悉。
康熙有些疑惑:“父皇曾经说过,当叔王正面对着他时候,他看是诸葛孔明,叔王持重睿智,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当叔王转过身去,父皇则看到是有情有义关云长。父皇说过,叔王比他更具备作帝王品格和担当。”
岳乐没有像寻常臣子那样听到帝王如此称赞而立即下跪口称“惶恐”,他依如平常从容与淡定。
“叔王向是宽厚仁慈,曾经为逃人法、为圈地,同辅臣争得面红耳赤,也因此在议政王会议上孤掌难鸣。今儿,对这些亲贵子弟组成小布库们,怎反倒狠下心来?”康熙不解。
岳乐依旧波澜不惊:“臣虽不知道皇上今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但是臣觉得,每个在皇上身边当差人,都应当知道自己位置,也应当严守自己本分,令行禁止是最起码要求。否则,何谈其他?”
安亲王岳乐奉诏进入武英殿时候,正看到少年天子与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曹寅等人带着众侍卫在练布库。
“来,谁也不许让着朕,今儿赢重重有赏,输都拉出去打板子。”康熙大声说道。
饶是如此,侍卫们仍不敢拿出全力与皇上力拼,个个被康熙摔出去。
“废物。”康熙停下手,接过顾问行递来手巾擦擦汗,看到岳乐,“叔王来?”
“来会儿,看皇上正在兴头上,所以未敢出言。”岳乐此时方恭敬如常地正式行礼。
康熙细细回味着岳乐话,他原本今晚找岳乐来就是要商量对策,下午自己在街上遇到那起风波,不管是意气用事还是路见不平,他都管。原本他以为可以借此给鳌拜敲记警钟,但是未曾想,没过两个时辰,大学士班布尔善、玛尔赛、阿思哈、济世等人甚至是鳌拜自己折子就如雪片般地递上来。居然要以圣驾微服遇险为由,更换九门提督和内廷侍卫总管。甚至要将当值御前侍卫们并都处
“免。”康熙示意内侍为岳乐看座、奉茶,两人坐下之后,康熙问道,“叔王可知道今夜朕宣您入宫,所为何事?”
岳乐对此不置可否,只说道:“刚才臣进来时候,正听到皇上说,那些小布库们若是没拿出全力,必要重罚。皇上还是先罚他们才是。”
此语出,殿内瞬时安静下来,康熙对上岳乐眼睛,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岳乐虽然也是文治武功双全之人,也是意志如铁胸怀大略勇士,但是他又有着如水性情,因为悲天悯人心系苍生而被百姓称为“贤王”,也因此被满大臣和铁帽子王们认为异类,认为像个汉人,耻之为伍。
但尽管如此,丝毫无损于他才干与智慧。否则,父皇临危前,也不会想将皇位传给他。虽然每次想到此事,康熙心中难免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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