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觉罗氏有些喜出望外,立即拉着纳敏谢又谢,还让纳敏给遏必隆斟杯酒。
端着手中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只是闻闻,便略微诧异地看
场春雨悄然来袭,让人毫无准备又无从躲避,好在春雨如油细润似雾,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派烟云蒙蒙氛围中。
遏必隆府西苑灿美堂前种着大片梨花、桃花,虽然此时还未到花期,但是那几株早开杏花已然竞相开放。对面临水小山岗上是处雅致亭阁,坐在那里正好可以将杏花春雨景致尽收眼底。
“老爷,这‘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是什意思?”庶妻舒舒觉罗氏看遏必隆直不语,所以面给他布菜,面找着话题。
“哦?你倒有心思钻研起汉人诗文来。”遏必隆看她眼。几位夫人当中,就数舒舒觉罗身家最低,但是却最是温柔体贴,特别是今日竟把午膳安排在此处,实在是雅趣极。只是她虽是番好意,然而此时遏必隆还未从额娘过世悲伤中走出,所以任环境再好,酒菜再精致,他也总是提不起兴致来。
“哪里是妾在钻研什汉人诗文?是前晌儿在纳敏那里听到。这丫头现如今可是成天都埋在书里呢!”舒舒觉罗氏抿着嘴微微笑,“以前咱们昭妃娘娘在时候,还有人能教教她,如今自己闷着头看,不懂就干着急。”
“哦?”遏必隆心中微微动,是啊,曾经东珠在府里时候,这府里是多热闹,现如今冷清吓人,又想起许久未见过小女儿,便命人将她唤过来。
“这诗是南宋诗僧志南所写,志南是他法号,生平不详。这前边还有两句,‘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说就像今日景致样,在杏花盛开时节又逢细雨蒙蒙,僧人执杖出行,衣衫渐湿。然而杂着杏花芬芳,伴着杨柳清香。在剪剪轻风细雨片春色之中,该是何等惬意?雨,是杏花浸湿过雨,何等纯净;风,是杨柳筛滤过风,何等清爽?”遏必隆对着女儿,缓缓讲道。
“阿玛说得真好,阿玛说仿佛人间仙境,又跟咱们眼前所看到景致相似。”小女儿纳敏才八岁,比之当年东珠倒是身量高不少也更丰盈。也是,东珠好动,成天往外跑,饭也是从不正经吃,故身子总是纤纤细细。不像纳敏从来都是在闺房之中安安静静地看书、习字、做女红,吃饭起居定是定量极合规矩,这身子倒也更壮实。
眼前纳敏模样初开,也生得美丽如玉,特别是那性子像极她额娘,正应她名字。纳敏在满语中原本就是淑婉、温顺意思。看着仿佛夕间长大小女儿,遏必隆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慢待这个女儿,也忽视她,不经意间,她就这样长大。比之东珠,她得到关爱确实少许多。
“明儿跟福晋说,该给纳敏请两位师父。”遏必隆温和地交代着,心中仍是不免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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