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
作为在帝王大婚前侍寝担负引导责任长宫女,她们终身不能为妃,只能成为位阶较高宫人,她们也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
而且,作为引导皇上参悟“云雨”长宫女,往往没有什好下场。
“那,开始吧。”他说。
纤细而冰冷手指熟练地为他揭开里衣纽扣,双手力道适中地在他身上各处穴位游走,
“你是说,朕不让你侍寝,你便要去死?”
她不说话,只是依旧磕个不停。
“不是皇上让她死,而是她也有她职责……”顾问行语点醒康熙。
是啊,自己只顾着跟太皇太后较劲,却苦她们。
“既如此,朕便成全你。”说完,他走过去向她伸出手。
顾问行叹口气,目光向殿外掠去。
康熙有些莫名,披衣起身向外走去,月华墨色之中,穿着冰丝雪绸薄纱衣秋荣就那样俏生生地跪在大殿外面大理石地砖之上。
“你怎还在这里?”他问。
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见他,只是深深拜,面上依旧端庄宁静,嘴角含笑,只是面露忧思。
“快起来,冻坏怎办?”康熙眉头微拧,“顾问行,赶紧拉她起来。”
里都明白。
既然如此,跟明白人说话倒省去许多麻烦。
“那,你心里是想成事,还是不想成呢?”他故意绷着脸冷冷问句。
秋荣重重叩首、以头触地、砰砰作响:“想成事。”
回答得真干脆,顾问行笑:“这样,就好办。”他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子凑在秋荣耳边低语几句。
她惊呆,过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将自己手递过来。
康熙攥紧她手,拉着她如同狂风裹挟着片落叶般,将她带入寝宫。
重重帐幔飘落,所有人退出去,四下里静静地,似乎能听到烛心闪烁声响。
龙床之上,四目相对。
“你知道明天以后,你结局吗?”他问。
顾问行上前来拉,而她依旧如如不动:“奴婢虽命同草芥,却蒙上天恩宠来到乾清宫服侍皇上,皇上怜惜那便是奴婢造化,是奴婢命,否则……”
她头重重磕在冰冷大理石地砖上:“皇上,奴婢想活命!”
磕,二磕,再磕,额头上已然有血色。
白皙额头,腥红血色。
看在康熙眼中,便是阵心碎,他不要这白与红对比,这天之中,他看到,他不想再看。
“不管是否成事,顾总管都是奴婢恩人。”秋荣重重再拜。
又到子夜,康熙在龙床上睡得昏昏沉沉,梦里总是妍姝和耿聚忠影子,妍姝白皙纤弱身子在耿聚忠精壮躯体下碾压,面上尽是痛苦神情,而他身着龙袍提着宝剑想要冲过去,却像隔万水千山,怎也过不去。他口里像是含团火,又烫又疼,他想喊却怎也喊不出来。
腾下,从床上坐起来。
“皇上!”顾问行为他披件外衣,面上是副欲言又止神色。
“怎?”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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