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心中微痛,他实在不愿意朝堂上风波牵连到东珠,可是此时,他没有半分立场替她说话。
“遏大人为人憨厚,处事低调,鳌大人性子烈,这温火自然相处得来。而昭妃娘娘是鳌大人义女,所
天算案,受波及不过是几个传教士,对于民众来说不痛不痒,如同看戏。
甚至有人还认为辅臣们驱除邪佞,于国于民有功。
而这次,则完全不同。
费扬古番剖析让康熙心定下来,如此看来此事不管进退都对自己有利。
只是他仍稍稍有些疑惑:“朕记得你也是正白旗,此时辅臣们来势汹汹,怕不只是将地换回就能善罢甘休,若是因此泱及白旗,你不担心?”
熙仿佛不信。
“除非皇上亲政。”费扬古直视着康熙,眸色中坚定让人感觉到诚恳与信任,也让人洞悉到他沉默背后勇气与智慧。
寝宫里静极,三个人呼吸之声似乎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康熙感觉自己心跳比往常时候都要有力,咚咚地呼之欲出,许久之后他才说道:“否则,就要任由他们胡闹?”
费扬古神情笃定:“是!”
康熙目不转睛地看着费扬古,他发现费扬古那对眸子黑得有如漆般光亮,那里面像是蕴含着丰富内涵大海,又像是八九月间明净晴朗、万里无云天空。少年天子不由心中暗叹,鄂硕这双儿女果然无论外貌还是智慧都称得上是人中翘楚。
只听费扬古如此答道:“当年太祖将兵民分归八旗不过是为便于管理,就像*员按部就班、各司其职样。天下土地都属于皇上,天下臣民亦是如此,如何摆放安置皆在皇上。”
他话,让康熙听起来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般舒爽,他由衷赞道:“平时见你总是缄默,每当开口却是鞭辟入里,最可贵是话无絮言、利落直白。朕,开始喜欢你。”康熙看着费扬古身上二等侍卫服饰,不由说道,“明儿去把这身衣服换,换上黄。”
“臣叩谢皇恩!”费扬古明白康熙所指“黄服”是御前等侍卫标志。其实对此他并不在意,他在意远不止如此。
忽听康熙又问:“曹寅,你说鳌拜明明跟苏克萨哈是儿女亲家,理应同他走得近些。可是为什却同遏必隆交好?而且,他为什那在意东珠?”
“可是,此地已然圈定二十多年,如果现在换回来,必然闹得民怨沸腾,有累圣德啊。”曹寅来自民间,深知民间庄户人家疾苦,所以原本向少语他也忍不住开口。
费扬古目光从康熙面上移至曹寅,看曹寅面上急切,他竟笑。
“皇上还未亲政,何来有损圣德之说?辅臣柄国味滥权才弄得民怨沸腾,这刚好是归政皇上良机。”
听他如此说,康熙豁然明白,这就是所谓于沉默中爆发。
连向小心谨慎从不敢多言句曹寅都会忍不住开口劝谏,可见此事对于百姓重要,这恐怕比天算案更为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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