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活儿她们想让云姑个人干,要是把这些都洗完,云姑非得累死不成。
难怪说宫里整死人不见血。
今天真是见识。
“这位管事婆婆,请等下。”东珠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叫?”那个脸横肉管事婆双手叉腰,副旁人欠她八百两银子模样。
知道,在这宫里这多年,奴婢已经不是顺治十七年那个遇事只会慌乱啼哭三等宫女。主子担心是有道理。主子猜得不错,奴婢正是太皇太后宫里出来。可是奴婢是不会害主子。前些日子主子冷着奴婢,奴婢自然知晓这其中缘故,所以也没敢跟主子相认。就是想将错就错,这样,主子不待见奴才,奴才在太皇太后跟前也好回话。”云姑面上派坦诚言辞又万分恳切,倒让东珠很自责。
是啊,入宫之前就听玛嬷说过,太皇太后执掌后宫几十年,面上宽厚平和,实际上铁腕钢拳毫不手软,东西十二宫甚至朝堂之上都有她眼线。
所以,尽管帝星更迭变幻,朝政风起云涌,她身居慈宁宫依然能安然自若。
东珠原本从心里就讨厌排斥那些为孝庄充当眼线人,然而直到今日听到云姑话她才明白,这些人怕是也不能左右自己命运。众人讨厌棋子,可是作为棋子悲哀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云姑姑。”东珠搂住云姑脖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
“主子。”云姑姑使劲朝东珠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强出头。
“呦,主子?”那管事女人窃窃地笑起来,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接着便不阴不阳地开口,“咱们这最脏最贱辛者库里哪来主子啊?来来来,你倒说说看,你是哪家主子?”
东珠不急不恼,走到她跟前。
“你干吗?”那女人警惕性还蛮高,立即收笑容横眉以对。
东珠想都未想,只拔下头上金凤,以迅雷之势塞入那女人手中。
“主子快别这说。”云姑也有些哽咽,“奴婢心里其实高兴得紧,原本在这宫里日复日,混吃等死毫无生趣,可如今能跟在主子身边,这日子便有希望。”
“砰”声,门被从外面踢开,进来个凶神恶煞婆娘,她双手叉腰,“云妞,留你值守,你倒窝在屋里躲清闲?又想挨板子不是?快去,膳房刚撤下来桌布,赶紧洗干净!”
东珠看那女人气焰实在嚣张,她很想替云姑姑出头,可是她看到云姑姑立即谦卑地称“是”,毕恭毕敬地将那女人送出去又直拿眼神暗示自己别开口,这才忍下。
东珠跟在云姑姑身后走出来看到外面场景差点气晕过去。
院子里堆几十盆桌布,有明黄色、金黄色、白色、红色,还有蓝色,关键是这些桌布上面油渍斑斑,这怎洗得干净?院中还站着七八个腰圆臂粗浣衣女,显然这些桌布是她们抬来,此时正想走,其中人似乎还在说:“快走,回去接着玩,这把肯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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