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几乎已光速噼里啪啦地说着自己身边事,什华山多个翠花妈妈啦,现在华山能下床啦,有时还能陪她起骑小马;小翼力气越来越大,自己越来越打不过他,非常愁苦之类,她拉着手心全是汗水,却不舍得放开。
不停地附和着点头,眼泪却禁不住哗哗流着,倒把夕颜肩头打湿。段月容默默地递方绣花红绫绵,接下就粗鲁地擤下鼻子,擦净鼻涕后才发现绫绵上精工细绣着大朵大朵缠枝木槿花,而且是他手艺,霎时觉得不好意思。
“真笨,”段月容板着脸道:“你把自个儿给弄脏。”
夕颜扑哧笑,也忍不住跟着笑,随手把绫绵收到怀里去,继续低头抱着夕颜。
小丫头现可真重,温温小压着疼。
想你。”
他成功地堵住嘴,便抱着夕颜偷眼觑他,只见他梳个寻常髻子,带紫金珍珠冠,身穿降色金线玉兰花玄纱,露出紧身大红结罗衣箭袖,好派富贵,而这年过政治和战争磨练,整个人愈发有种威武睥睨帝王之气,分明不可逼视,便随便找句:“听说陛下登基之时,把头发给剃光,不想长得挺快。”
他眼瞳眨不眨瞅着,简短而淡淡说道:“假发。”
脸红,心中阵酸楚和内疚,想同他好好谈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涩涩地说句:“对不起。”
“不想听这个。”他淡淡笑:“你永远也不要对说这三个字,因为你当不起这三个字。”
新月弯过中天,夕颜也终于累,打个哈欠,便柔声说:“夕颜靠着娘娘睡会,娘娘不走。”
夕颜却使劲睁大眼睛,不放心地抱着,又说会儿话,十几分钟,渐渐挂下单眼皮,段月容轻手轻脚地取来件夕颜雀金披风,轻轻盖上,然后示意把夕颜给他,他便抱起夕颜,微抬肩膀晃过琉璃帘子,轻手轻脚地慢慢往里走去,也跟着进来。
他把夕颜放到芙蓉簟上,看那黄水晶枕太大也太硬,便皱着眉拿开,将那雀金披风微抖开,将碧彩闪烁孔雀毛面翻过来,把锦缎里面露出来,再滚折起来给夕颜作个软枕头,看他手势灵巧熟练,神情专注,显是习以为
理亏啊!情亏啊!胆亏啊!
最后选择哑口无言!低头抱着夕颜,还是女儿好,挥着双手不准段月容骂:“爹爹不要惹娘娘不高兴,不然爹爹不肯跟你回去。”
此话出,头更低,脸更红,根本无法回答女儿,这回倒是段月容替解围,过来把夕颜抱起来,“夕颜快把你娘给折腾塌,也让爹看看你娘。”
他便抱着夕颜过来同并排坐在湘妃塌上,却并不看,只是同起抬头看着星空,也不知说些什才好时两厢无言,只有可怕沉默。
夕颜见俩都不说话,便嘻嘻笑着慢慢蹭过来坐在膝上,熊抱着,便圈抱着女儿,同她说些童言童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