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进到家没烧光屋子里,段月容居然从灶火里翻出几个烤得差不多土豆,坐在那里大啃起来,他塞给个最小:“别愣着,快吃好往播州赶路。”
强忍着心中恶心,咬几口间,段月容已全部吃完。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挨家挨户地搜着,可有什值钱东西或是干粮。
“可恶,他们还真是烧得干净,比南诏兵士还狠,什也不留给们,都烧得差不多。”他翻着几具未烧尽尸堆,唾口。
愣愣地站在曾是热闹村庄大道中间,忽地有人抱住脚,低头
把马匹贱价卖掉,路之上,两人渐渐又用尽从张德茂处偷来银子,段月容武功尽废,又有拦着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那杀人越货勾档,于是们开始沦为乞丐,时而又混入从陕北逃难出来流民队伍之中,然而因为段月容紫眼睛,总是待得不久,便引起怀疑,们只得又过起野营生活,好在春暖花开,春虫嫩草颇多,日子不像以前那样难过。
行至泸州附近,打扮得像叫化子两人,肚子又叫起来,段月容不奈地冷冷道:“快去找点吃。”
横他眼,鼻间忽然传来种焦味,和段月容往西望去,却见有处黑烟浓冒,们路跟着黑烟路小跑,有马蹄声传来,们赶紧扑在地上隐蔽起来,却见队官兵兴高彩烈地经过,带着股浓烈地血腥之气,军旗上绣着个大大窦字,队伍当中有几辆农家用板车,车上似是装满圆形物,盖着张青布,满是血迹,车子个颠簸,滚出物,盯睛看,竟是个怒目圆睁人头,立刻心脏阵收缩。
板车旁小兵赶紧去检,领头军士抽那小兵鞭:“你他妈找死啊,加上这七百个人头,好不容易凑齐万,少个,砍下你顶上。”小兵胆战心惊地诺着,意将人头放回去。
那军士大笑着:“兄弟加把劲,快快赶回巴蜀,拿着这些乱军人头向窦相爷领赏去。”
众人狞笑着往前赶去,眼中闪着种近似疯狂地残忍笑意。
过会,军队过,暗想,莫非这队窦家兵灭原家个据点?
段月容眼现丝嘲讽之意,往前行数里,却见是个焚烧贻尽村庄,村里到处是焚毁无头尸堆,看几具未及烧尽尸衣着,只是些打着补丁普通农户。
混身发着颤,原来那队窦家军所说乱军不过是些劳苦百姓,段月容面不改色,嘲笑道:“你忘在荣州所见悬赏令吗,窦氏以原家军人头为计数,犒赏平乱有功士兵和百姓,却不想这窦家兵便烧几个普通老百姓村子,砍些平民脑袋,不论男女,权充原家流寇送往京城,听说窦家已经烧很多这样村子,几万东庭老百姓缴完苛捐杂赋,到头来还要成为窦家士兵领赏血冬瓜。”
说罢,便无视于这残绝人寰黑烟和焦味,拉着四处游走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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