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她陪着童虹去做旗袍,直泡在各色花样、款式和布料里,给各种意见,说得嘴皮子都干。
再比如上周,宗必胜在公司做个艺术长廊,美其名曰要熏陶和提升员工审美,让易飒选择里头各类墙面挂画,于是她生平头次要看什伦勃朗、鲁本斯、提香、莫奈,决定着他们复制画作要挂在墙上哪个位置。
水鬼身份,远得好像是上辈子事,偶尔走过镜子,看见里头影像,想起柬埔寨时自己以及那只被扔给黎真香喂养乌鬼,会觉得整个人有点分裂。
易飒自嘲地笑:“人可能就是这样,颠簸得久,就想过回归田园太平日子,田园里待长,又觉得日子腻味,空气平静,不够刺激。”
又问他:“你呢?”
他说得没错吧,跟着他走,就是能让她比之前过得更好。
他也学着她,拿脚去踩影子:“前两天跟丁玉蝶聊天,听他说,安排在三江源大部分人,都已经撤回来,只在那留个小分队。”
易飒嗯声:“他也跟说,说是实在耗不起,个月两个月还行,时间久,那些人就熬不住,这件事如果真拖个十年八年,还能让人家十年八年都在那守着吗?”
宗杭叹气:“这对丁玉蝶来说,不是什好事吧?”
易飒点头:“有千年做贼,没千年防贼,事情都过去年半,再紧弦也会松,没办法事。”
感,眼圈都泛红:“你说她这年纪轻轻,万真有点事,不说别,杭杭这喜欢她,得多难受啊。人这命数啊,也不能给来给去,不然,给她个十年八年也行啊。”
宗必胜没好气:“好好散着步,又在这胡说八道,现在医学发展是很快,没准过两年,有什新药出来,吃两颗就好。再说,年轻人要搞对象,老头老太就不要过日子?你这大方,十年八年送给人,怎办?就活该个人过啊?”
***
步道很长。
易飒玩闹兴致很快过去,只挽着宗杭步步走,有时会促狭似去踩脚下影子,走步踩步,有时又像没骨头,把重量都倚在宗杭身上,拖拖沓沓让他带着走。
宗杭说:“说真话吗?”
他沉默下:“说真,很多时候,希
宗杭说:“如果漂移地窟能休养生息个五十年,们辈子都会是太平日子……”
他低头看易飒:“你希望这样吗?喜欢这种日子吗?”
易飒没立刻回答。
宗杭心里动:“不喜欢啊?”
易飒说:“也不是……这日子挺好,就是有些时候吧,有点恍惚,会想着,自己还是三姓水鬼吗?”
宗杭问她:“易飒,你现在开心吗?”
真是隔三岔五就问次,易飒没好气:“开心开心。”
“比你个人在柬埔寨时候好吧?”
“是是是。”
明明都是嫌弃语气,但宗杭还是听得乐滋滋,有种叫做“成就感”东西在心底滋滋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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