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杭跟
说，你怕病到后来很丑，不愿意别人看到，真是傻孩子，你去医院看看，任何
种重病，到晚期都是最折磨人
，很多人都耗得没
人样、没性别特征，但你去问问，那些爱他们人，会不会嫌弃？会不会放弃？”
“阿姨明白你决定，那未必是你内心想要，但那是你觉得最合适、对大家都好，你又能承受这结果，所以你就独自承受。”
易飒眼前有点模糊，抬眼看，宗杭在不远处漂着，只个脑袋浮在水面上，巴巴看着她。
“但有时候啊，别被自己给框住，事情往往还有别、更好解决方式，就看
童虹又说话：“杭杭，你放心，妈妈不会做出甩堆钱让飒飒离开你那种事，是你说，飒飒比还有钱呢。”
想不到宗杭还给童虹打过这种预防针，显然狗血电视剧看过不少，易飒忍住笑，推宗杭：“你水里去吧。”
宗杭想看童虹说什
，又拗不过易飒，只好悻悻下水，慢吞吞往远处去。
易飒看屏幕。
童虹有几秒没说话，像是专门预留出时间让宗杭回避，易飒个人待在船上，有点讷讷，不自在地理理头发，又扯扯衣角——实在多此举，童虹又看不到。
示下自己肌肉。
“跑几个月，免疫力就高。”
背景变，这回不是健身房，是公司园区大门前，宗必胜西装革履，腰背挺直，录个视频，整得跟个形象宣传片似：“飒飒，感觉杭杭是挺听你话，叔叔非常欢迎你住到家里来，跟起改造他，杭杭人生规划，还是需要你参与。”
“当然，虽然杭杭再让给他说点好话，但叔叔觉得，做人要实事求是：如果你看不上他，叔叔也不会勉强你，他长那白，确实不是受欢迎类型……”
宗杭默默看着视频：是亲爹没错，从不给他长脸。
童虹微笑着开口。
不知道为什，她笑，易飒忽然有些鼻子发酸，觉得她特别亲切，像生命中早已缺失亲人。
“飒飒，你生病事，杭杭都跟说。说实在，开始，是有点想不开，你也别介意，当妈，谁不希望儿子找个媳妇能健健康康，两人能长长久久作陪作伴啊。”
她语气亲和，真像促膝聊天，易飒不觉就低低嗯声。
“可是后来，跟杭杭聊得多，也慢慢想开，希望他能幸福，而幸福有很多种方式，未必只有长久相伴这种，能真心实意、不计结果地去爱个人，其实也挺难得，好过有些人随波逐流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
童虹也传过来。
她显然是郑重修饰过，做发型、化淡妆，穿修身旗袍，还戴珍珠项链，很端庄地坐在桌边。
这架势，挺给人压力。
童虹也叫她飒飒：“飒飒，杭杭也在吗？让他回避下，有些话，阿姨只想跟你说。”
四面都是水，水上叶舟，宗杭嘀咕：“这让回避到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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