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应声,动作麻利地从先前破口处滑到下层粘膜室,再下层,易飒还惦记着丁盘岭先前异样:“盘岭叔,你刚怎啊,是不是想到什?”
丁盘岭目光从破口处收回,答非所问:“宗杭这小伙子不错。”
易飒
丁盘岭目光也落在那些尸体上,过会又移开,目光凝重,低声喃喃:“以为它是太岁脑子,结果不是,它自己没法伤人,其实它也就是控制息壤,它跟息壤才是狼狈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息壤只怕火,烧还可以恢复,它又没个破绽,连罩门都没有,这要怎破?这要怎弄……”
越念叨越是绝望,到最后,直觉真他妈金刚不坏、无懈可击,居然笑起来,问易飒:“你说这要怎弄?”
不待易飒回答,又忽然敛容,低声道:“不对不对,定有罩门……”
宗杭看得心里打鼓,觉得丁盘岭有点魔怔,又不敢多话,就在这个时候,下头突然传来丁玉蝶茫然大叫声:“有人吗?盘岭叔?飒飒?哎,云巧姑姑,你醒醒啊……”
低头看,是丁玉蝶醒,然而他左顾右盼,唯独忘往上头瞜眼,上头人又俱都筋疲力尽,也懒得费那个力气跟他喊话,过会,丁盘岭吩咐宗杭:“你下去趟吧,帮他们解开,还有……”
刀砍,近在咫尺,束手无策。
丁盘岭苦笑,屁股坐倒:这儿视线倒好,像是身临不算高悬崖,悬垂脚下是水,视野里是偌大穹洞,身后就是祖牌。
宗杭还不死心,围着祖牌左看右看,恨不得再有个对付它法子,易飒觉得好笑,又替他难过,挨着丁盘岭坐下,把脸别向边。
丁盘岭忽然伸手指指远处,问她:“飒飒,你们能爬上去吗?”
循向看去,在穹洞顶上,应该是通往地面通道口,此刻水并没有装填满,水面距离洞口还有至少十几米距离。
说到这儿,似乎忽然想到什,身子僵,脸上迅速泛红,鼻翼翕动得厉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目光涣散,但又绝非无神那种。
易飒有点忐忑:“盘岭叔?”
连叫两声,丁盘岭才回过神来,只这片刻功夫,额角已经渗出津津细汗,人也有点断片:“什?刚说什?”
易飒只好提醒他:“你刚让宗杭下去帮丁玉蝶解开……”
丁盘岭这才想起来:“对,对,还有,别跟他们说起他们昏迷时做过什。”
易飒低头看看表,接近凌晨四点,再有两个小时,这地窟就要关。
她摇头:“距离地面太远,别说没有手攀脚攀,就算有,那长距离,也爬不完。”
丁盘岭沉默会,说:“那也要爬啊,三姓子弟,不能坐着等死,即便死,也该死在求生路上。”
易飒笑下,都没力气反驳。
这个时候,给她灌什励志鸡汤呢,下头水面上,还漂着那多三姓尸首呢,横七竖八,无声无息,死得突然、也窝囊,甚至不明不白,做鬼都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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