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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在绝望歇斯底里中醒过来。
天已经全黑,车子慢得像寸移步挪,手机落在脚下,易飒也没力气去捡,只是疲惫地想着,自己在梦里也好坏好凶啊,为掩饰不堪外表,居然会去打宗杭。
有人说,梦是人最真实意图反映,所以她就是这想吧:宁可远离、潜藏,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垮塌。
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电流音,不知道是谁在通知:“大家注意,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刚收到电话,漂移地窟已经开,已经开……”
还有次,好像是丁盘岭在说话,问丁碛到哪,有人回说,已经把位置发给他,他应该会比大家晚,不过最晚也晚不过明天。
易飒脑袋抵在车窗上看道道雨痕滑落,手里握住手机,想问宗杭到家没有,又怕那样会显得自己过于“热心”,犹豫再三,昏昏沉沉,也睡过去。
做个梦。
梦见宗杭家,是幢两层小别墅,院子里真有棵鸡蛋花树,枝繁叶茂,几乎跟别墅同高,伞冠延伸开很广,满树都是白里带蕊黄色花。
宗杭盘腿坐在树下,那大个人,居然在玩钓鱼机,会钓起条鱼,会又钓起条。
,信不信现在喊声,盘岭叔和飒飒都知道你在,到时候还得分出人手来押着你回家——帮不上忙就算,添什乱!”
说完,帘子甩,出去。
外头已经差不多,辎重车也装完,正最后扣上拦板,有辆越野车绕个弯过来,拼命朝他摁喇叭,车上人探出头来:“丁玉蝶,走啦!”
丁玉蝶向外撵他们:“你们先走,这趟坐大车,换换口味。”
他目送着闲杂人等都走,车下清空,又掏出手机来自拍几张,才进主驾驶室。
开?易飒愣。
***
还以为要等不少日子呢,居然这快就开,丁玉蝶莫名兴奋,个劲地催司机快开:地面上忽然出现个深达千米洞,到底会是个怎景象,
她不敢靠近,怕被发现,于是藏在丛厚密枝叶后头偷看。
看着看着,宗杭忽然抬头,奇怪地朝空气里嗅嗅、再嗅嗅,嘟嚷说:“好臭啊。”
边嘟嚷,边起身来找味道来源。
臭吗?易飒低头去闻自己手臂,看到原本白皙圆润手臂如柴,老皮叠压着叠。
宗杭走近,拿手去拨树枝,她如遭雷噬,撼动着枝叶拼命打他,大吼:“走开!你走开!”
司机早等得不耐烦,刚发动车子,丁玉蝶忽然摸口袋:“哎等会等会,好像忘东西。”
司机赶紧刹住:“什东西啊?”
丁玉蝶磨磨蹭蹭,从外口袋摸到内口袋,上衣口袋摸到裤子口袋,终于咧嘴笑,从最后个兜里摸出把钥匙来:“家门钥匙,找到,找到。”
***
大面积雨雪关系,车子开得很慢,天却暗得很快,易云巧直在打瞌睡,车载对讲机里时不时传来对话声,无非是讲路况、天气、提醒后车绕过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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